22岁那年,我认识了秦笙。
那年我们都大四,在学校的时间很少,多半出去实习,我跟他在同一辆回锦禾的火车上。
并且邻座。
火车需要坐半天,同桌的四个人都是年轻人,很容易能找到话题,但是秦笙非常安静,他不说话,只是报以一笑,然后就看窗外的风景,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
对面有一个女孩子,我跟她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顾苡卿。”
“你名字真好听。”
我们聊了许久,斜对面的男生也会适时的插几句,唯独秦笙,安静的没有任何存在感。
这以后,我以为再也不会遇见他。
在锦禾实习了一段时间,我再一次回学校忙自己的论文和答辩,火车上,我再一次碰见秦笙。
我们都很诧异,我甚至脱口而出道:“真巧。”与此同时,他叫出我的名字:“苡卿……”
他的声音像被天使吻过,我愣神,他有点窘迫,挠了挠后脑勺,在一众乘客的推搡中说:“我是秦笙。”
火车呜呜的行驶在路上,向着西边儿的天际,那天傍晚的夕阳美得令人心颤,大片大片浓烈的橙红印在眼瞳里,灼烧了隐藏的情愫。
我跟秦笙在一个月后正式交往,他一改平日的安静内敛,变得多言,浪漫,贴心,温柔。在那段时间里,我们几乎成了彼此大学生活中最难忘的一部分。
年后,秦笙的好友过生日,我们去庆生。那天的氛围非常好,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吃,喝,闹。
“想喝什么?”秦笙问我。
“啤酒,哈尔滨啤酒。”
他低声笑起来,不顾众人的眼光从身后圈住我,他的嘴唇贴在我的耳垂上:“醉了怎么办?”
我觉得他醉了。
我们一直玩到凌晨两点才散,秦笙牵着我送我回家,这一年锦禾也下了雪,夜里少行人少车,厚厚的雪完整而壮阔的平铺在地面上,秦笙在我的手心里不知道写些什么。
“苡卿。”他叫我。
“嗯,干嘛?”
“我们结婚吧。”
夜色里,他温柔的笑着,我不确定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求婚。
毕竟,我们交往才半年。
“傻丫头。”他戳了戳我鼻尖,把我拥进怀里,我闻到清冽的酒香,在他要说下一句的时候,我闷闷的开口:“好啊。”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轻柔的抚过我的头顶:“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怕我不开心所以才答应我。”,他总是能一下子明白我的种种心思,“苡卿,我会等你的。”
“苡卿,我没有醉。”他埋在我的肩窝处,声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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