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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来,童夏带着文童走遍了大半个世界:他带她去最凶险的非洲丛林,逼着她和狮群合照;带她去驾驶战斗机,两个人绑在一起跳伞;带她玩儿滑翔伞,为了让她学会独立驾驶海上滑翔翼,甚至毁了艘上千万的动力帆船,————这女孩儿真是坚强的,也倔犟的————她再害怕,再恐惧,也顶多就是傻呆呆脸色惨白的站那儿,眼泪都掉下来了,还是会咬着牙走过去————童夏这半年拍了能堆下一整间房的文童的影象资料,在他眼里,所有,即使包括文童浑身是泥只露出两颗黝黑眼珠的模样,都是美丽无比的。
他的文童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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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么多,我们都帮你做了,我们得什么,”童夏一直漫不经心的样儿,到是他身侧一直吊儿郎当坐在窗台边的青阳终于支了个声。这个青阳可不能小觑,做任何事儿,那张娃娃脸上都是可爱的弯着唇,精致地微笑着,一副“他能伤害谁?谁会伤害他?”的“畜生无害”模样。可,童家暗箱操作那块儿全是他把持着,最是个阴险狡诈的主。
“一半的利润,”张原说出时,心,都割着疼。青阳只是扬扬眉,双手状似规矩地交叠搭在腿上,微喵腰瞄着童夏,童夏也不看他,一手闲适地搁在书桌上,手里的扣子在桌面上转着圈儿,“帮是可以,”漂亮的人儿声音都如此迷人,当然,张原此时心中一狂喜,只是因为夏少终于发了话,“可,你们可得记着咱们的好哇,这年头忘恩负义的实在太多——”童夏啧啧的象叹息什么只摇头,张原连忙站起来,“那我们不敢,绝对不敢,谢谢夏少帮忙,螭吻家族记着呢,记着呢,”直到张原离开,嘴里都还言着谢,唇角眉梢都是如了意的欢喜之色。
青阳跟着童夏从书房出来,见童夏走到楼梯口突然停住了脚,到悠闲地双手撑在栏杆处站住,青阳看过去,原来文童正在二楼小客厅里用餐呢。
青阳没做声,站一旁,“那批货要怎样运去美国?”童夏一直微笑着注视着那边吃饭并不精神的文童,却问,“我也觉得有些棘手,现在美国大选,”青阳这时是真为难地皱起了眉头,童夏却“嗤”地笑了出来,眼神一流转,那双眼睛————青阳望着他那美丽的眼睛头皮都发麻,这绝对是个妖精!谁知,听到他下面那句话————“听说伊拉克许多英勇殉国的美利坚战士的灵柩要被空运回故乡——-”青阳眼睛都瞪圆了!看着这妖精潇洒地丢着手里的扣子下了楼走向他的文童————他——他真是什么都敢!!
(对不住大家了,俺们例行每年的“变天咳嗽”又开始了,只要天气稍有变化就耐不住要感冒,感冒狠了就咳,我自己都很烦。今天要早点睡了,明天在家休息争取更新多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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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吃?”童夏过去握着文童的手就着她手里的勺匙吃了口她碗里的汤饭,文童无精打采地望着他,“你还没吃?都给你吃好了,”她全推给他。
童夏也接着,端着碗跟在她身后上了楼。又是这间小书房,文童回来后最喜欢呆这儿,那小沙发就是她最温暖的窝。
文童拣起刚才掀翻到地上的报纸窝进沙发,童夏一边搅着饭一边倚靠坐在小沙发的扶手上,见她看的是这个报道,笑了,“你在看这个啊,”“她很漂亮,”文童支了声,手指划上照片上被五花大绑着的女孩儿的脸,“知道她是谁吗,”童夏把碗放一旁,挤进小沙发抱起文童搂怀里,文童错愕地盯着他,“你认识她?”
童夏微笑着贴上文童的额角,她身上总有股独特的淡淡的薰衣草香,是他最钟爱的香味儿。“她是抚桀的情人,当年抚桀五十二岁,她才二十。知道这行小字谁写的吗,我哥。童满后来看见这篇报道也挺有兴趣,他说抚桀是典型的破坏性人格,”你还不是!文童很想回他一句,可终究没说。
“文童,那本《图雅的绿光》在哪里呀,”童夏问她,“第三层第二本。”文童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她眼睛还盯着照片上的女孩儿,才二十啊————童夏却是看着文童极宠爱的模样。他的文童记性真是不一般的棒,她只在这间小书房呆了多长时间,竟然你问她哪本书放哪儿,她一口就能说准。
“小时侯我哥也喜欢来这间小书房,可书放哪儿他总记不着了——-文童,下个星期是掬熏十岁生日,我们送他什么好呢——-”童夏象个孩子赖在文童颈项里摩挲着。可文童还想着自己的心事,哪听见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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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掬熏是谁?
他是童满的儿子。
听童夏说,童满十八岁就有了这个儿子,只因为他们的母亲血癌晚期时,在病床上遗憾地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子说了句,“妈妈不能看到你们的将来,不能抱到你们的孩子了——-”掬熏出生的那天,他们的母亲抱着新生的孩子微笑着走了————
所以,掬熏是个珍贵的纪念。童夏很珍爱这个唯一的侄子,掬熏十岁生日,也是他的母亲离开他十年,————童夏尽心尽力。
恶魔也有至纯的孝心。文童站在爬满苔藓的古拙的青石屋前,看着身旁认真做画的童夏的侧脸,心里想。
他带她来到布拉格,带着她一整日坐在这古老的广场上临摹着胡斯的雕像。童夏很认真,他说他要亲手手绘一幅胡斯的剪影送给掬熏,因为,他的母亲在这美丽的布拉格生活过六年,而正如华沙美人鱼像一样,胡斯是布拉格的名片。
十七世纪的哥特式教堂上撞响了晚种,夕阳还在懒懒地赖在天边,也许被早出的星星讥笑了吧,它羞红了脸。金色的夕阳映在童夏完美的侧脸上泛起红晕,此时,他宁静的一如布拉格的树林和河水,澄澈而专注的目光只在他的笔尖————文童看向他的笔下,————栩栩如生!那又是个不一样的胡斯,背对着夕阳,映出的光辉让人想到的是梵蒂冈烧来的火吞噬他的身躯和黑色布袍————
童夏无疑是个天才,他给一个剪影注入了灵魂!
当晚,他们没有乘就停在教堂屋顶的直升机回去,而是在广场旁的一个普通人家留宿了一夜。第二天,童夏牵着她漫步在布拉格的街道上,没有赶路,没有景点,没有行李,也没有阴霾,呼吸着早晨太阳的新鲜,漫步在红瓦之下,两人也没有多少交谈,宁静随性的享受着踩踏石板路的乐趣,连地图都不用,童夏牵着她的手,在狭窄蜿蜒的小巷里绕圈子。
那一刻,文童的心也是宁静的,布拉格的美抚慰着她,她想:是的,只有在这样的画面下,才会有卡夫卡迷幻的故事,才会有昆德拉永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中午,他们乘直升机返回,却是在肯尼迪机场降落,那里似乎正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原来美国在伊拉克牺牲的美军士兵的灵柩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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