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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旸面上虽毫无表情,却忍不住略心虚地偏过了脑袋去。
过了几秒,旁边流水的声音停了。
周虞渊从旁边的台子上抽出两张纸,一边擦手,一边扶了扶鼻梁上眼镜,大大方方瞧向了墙壁上的镜子。
准确的说是在看镜子里的盛旸侧脸。
不同于盛旸偷偷的窥视。
从头到尾,周虞渊的动作和目光都十分坦然、毫不遮掩。
前几天,他还在想来这个世界或许跟盛旸有关。
没想到第一次正式见面,居然就在这里了。
面对这样的注视,盛旸神色不动。
但心中已然明白过来,周虞渊应该是认出他了。
“盛旸?”
果然,下一刻,身旁那人便开了口。
“周总?”
酝酿一瞬,盛旸挂起标准而礼貌的表情转过头去。
正好将旁边那人面上似有若无的笑意尽收眼底。
“原来没认错。”周虞渊神情温和:“刚怎么一直不出声?又带着口罩,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属于成年男性的嗓音,清润又磁性,微上扬的尾调像是大提琴演奏般动人。
这样的音色条件,说台词时简直是天然的加分项。
盛旸漫无边际地胡乱想着。
一边不忘礼貌应付道:“看周总似乎在忙,不好打扰。”
只是这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平日场面话说习惯了,有个专门的词库随取随用,却忘了现在这是在卫生间?
在这里能有什么可忙的?
周虞渊却似乎完全没在意,反而饶有兴趣地瞄了眼自己尤带水珠的双手:“嗯,勤洗手讲卫生,确实人生大事。”
说完,单手将纸巾揉成一小团,腕部随意一抬,便精准落进角落的垃圾篓里。
“……”盛旸略疑。
前几次的接触虽短暂,他总觉得周虞渊此人本质是虚假且居高临下的,绝非这种会主动帮人圆场的类型。
周虞渊对上他的目光,笑容不变:“一起出去?”
“好,周总。”盛旸立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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