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两排槐树都非常高大,树下长长的影子也在月亮的反方向。按照影子的长度,它们右侧的这排槐树影子的树梢部分应该投在河中,但那排影子就像断了一样,树梢的影子在河面上消失了。
谢徽雪还没有摸到河水,他的手就被拦住了,一只修长的手率先碰触了河水。
谢徽雪看见有丝丝黑气缠绕着奚川的手腕,不过那些黑气像是惧怕什么似的又远离了他的手。
奚川把手伸出来,他的手上冒着缕缕的热气,白皙的手也变得微红。
“水是烫的。”
易辉道:“我听玉秀英说过,这条和叫槐水河。因为两边都是槐树,槐树的叶子在中元节那天的凌晨全部枯死掉入河中,河水被染的越来越黑,后来镇里人把河边的槐树都连根拔了。”
谢徽雪道:“可是这里本来却有一颗槐树。”
他看向槐水河,河水里依然没有树梢的影子,但是树影却成比例缩小了,整个树影完全投映在河边的地上,并没有映入到水面上。
那些槐树全部都长的一模一样,奚川摸向了其中一棵,他的手从树身穿了过去,好像树并没有真正存在。
易辉也把手伸了上去,他只抓了一片虚无,他的双手穿过去后树还是纹丝不动,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
“这些树是假的!那最开始的那一棵槐树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谢徽雪望着两排长长的槐树和树影:“就是在这其中找到它比较困难。”
那些本该落到河面上的槐树梢影,在槐水河面上却不曾存在,谢徽雪只能想它们都是假的槐树。
而真的槐树应该只有原本的一棵,只是它们长的一模一样,现在所有的影子也都恢复成了一样的大小,根本难以从中分辨出哪一棵是真的。
但要是靠一棵棵地去摸树来判断,那也太费时间了。
“这些树的位置是不断变化的。”奚川道。
这些树变化的很慢,但它们的确是在调换位置。
“那我们怎么去找那个真的槐树?”易辉有些绝望:“我们不会永远被困在这里了吧……”
谢徽雪朝着其中一棵树扔了一块石头,石头从树身中穿过,如同穿过了一片空气。石头滚落在地面上,那棵树看起来依旧完好无损。
“虽然我们看不出来它们的差别,但是它们只是幻影,不能被实物碰触的。”谢徽雪边说边解下缠在手腕上的青色鞭子,天青色的莲茎不断延长,同时有万千银丝从莲茎里伸出,根根丝线缠向了一棵棵槐树。
无数丝线从棵棵槐树从穿过,最终汇聚在一起缠上那棵被其中一根丝线缠住的槐树。
那棵槐树似乎还想再移动,但是它被牢牢缠住、然后它被连根拔起,摔在了三人面前,与此同时两岸边的所有槐树都消失了。
青色莲茎再次缩小缠回谢徽雪的手腕上,谢徽雪按了下胸口,又把手放下,率先离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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