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时,大毛的爸妈回来了,他们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村里众人的目光。
大毛妈妈烫着一头时髦的卷,脚下踩着高跟的皮靴。大毛爸爸则身着笔挺的西装,夹着一个精致的小包,看上去一副大老板的样子。
村里很多人都说,他们在外面财了。
大毛不在乎什么不财的,他只知道日思夜想的爸爸妈妈回来了。
他兴奋地“啊啊啊”地叫个不停,声音里是纯粹的欢喜和激动。
然而,大毛的爸妈却对他的这种表现极为厌烦,他们皱着眉头,只觉得大毛太吵,让人心烦意乱。
当他们的目光落在大毛身上时,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神中也没有丝毫温情,只有深深的嫌弃和不耐,仿佛大毛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而是一个无端闯入他们生活的麻烦制造者。
大毛虽然智力低下,可他绝非毫无感受之人。
当他察觉到父母那满脸的厌烦时,心中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原本兴奋的“啊啊啊”声瞬间戛然而止。
屋外,寒风凛冽,吹得树枝瑟瑟抖,几片枯黄的树叶无奈地飘落下来。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毛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默默地跟在妈妈身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再惹得妈妈不开心。
然而,即便如此,妈妈依旧觉得他烦人,“你干嘛老是跟着我,能不能乖乖找个地方坐好。”
大毛于是坐到自己平时总坐着的那张椅子上。
椅子摆在窗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上面,却带不来丝毫温暖。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像平时奶奶出去干活时那样,乖乖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
终于,爸爸妈妈满意了,脸上有了笑容。
三妹去外面玩到中午时回家,对秋叶说:“二姐,我看到大毛哥哥坐在窗户那里哭。”
秋叶听了满脸惊讶,“啊?为什么?大过年的,而且他爸妈不是回来了吗?应该高兴才是啊!”
春花好奇地凑过来问:“是不是高兴得哭了?”
三妹摇了摇头,说:“看着不像,好像很难过。”
秋叶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又问:“是不是想出去玩,他爸妈不许?”
三妹依旧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于是,大毛哥哥在大年初一这天哭泣,成了一个谜。
然而,这个谜并没有在大家心中停留太久,姐妹三个只是短暂地疑惑了一下,一会儿就将它抛到了脑后。
没人知道那天大毛究竟哭了多久,在那个本应充满欢乐的日子里,他就那样孤独地坐在窗台前,默默垂泪。
一只小鸟轻盈地飞过,或许是被大毛的悲伤所吸引,它短暂地停歇了片刻,歪着小脑袋似乎在疑惑与思索,然而很快便又振翅飞走,只留下一抹模糊的影子在天空中渐渐远去……
没有人知道他哭了多久,包括他的爸爸和妈妈!
新年过后,很快就是元宵节。
在兴坡村,元宵节有个特别的习俗,那就是扔鸟饼。
这鸟饼其实就是小巧的饼干,被精心做成小鸟的模样,说吃了能生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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