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吃下饭吧!”
上官蓉手搭在夏佩兰的肩膀上,温声道。
司千锋已经昏迷大半个月了,夏佩兰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起初,滴水不进,就算动了筷子,也很快就放下,说是没胃口吃不下。后来大伙劝说了好久,再加上云忆馨一再保证司千锋会醒过来的,夏佩兰才正常饮食。
上官蓉给夏佩兰带了饭,她扶着夏佩兰坐在旁边。夏佩兰眼睛红肿着,拿起勺子,一点一点地喝着粥。
病床上的司千锋苍白着脸躺着,手指微微动了,闭着的双眸眼皮下,眼珠动了动。
云季青站在病床边,注意到了床上人的动静,顿时惊喜:“千锋!佩兰,千锋好像醒了!”
话音刚落,夏佩兰立刻放下手中的勺子,快步走到病床边,攥紧司千锋的手:“老公……老公……”
司千锋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珠转一转,有些迷茫。
夏佩兰激动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下嘴唇,强忍着哭声:“老公,你醒了……”
司千锋失焦的目光缓缓地落在夏佩兰的脸上,他想抬起手去抚摸夏佩兰的脸,却使不上力。干裂惨白的嘴唇启了启:“老婆,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干燥嘶哑,像是在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出的声音。
见司千锋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关心她,夏佩兰忍不住泪流满面:“我没事,反倒是你,睡了好久!”
上官蓉和云季青自觉地退出病房,给他们夫妻俩留下独处说话的空间。
司千锋费力地张开嘴说着话,断断续续地:“对不起……救你是我的本能……你别怨我……”
他的意识有些混乱,以为现在是十年前,十年前他们也经历了一场车祸,那场车祸夺走了他们的儿子。
夏佩兰喉咙一哽,眼泪大滴大滴地,重重往下掉。她摇了摇头,声音哽咽:“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责怪你。阿轩被绑走,不是你的错,你都是为了救我……我都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司千锋涣散的意识逐渐回笼,他睁着腥红的双眼,拧着眉心,露出愕然的神情:“你……你都想起来了?”
“嗯!”夏佩兰哭着点了点头。
司千锋的内心,喜忧参半。喜,夏佩兰恢复了记忆。忧,她又得再一次面对儿子死去的真相。
夏佩兰紧紧地抱着司千锋,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司千锋无力的手终于能抬起,他轻轻地拍着夏佩兰的背,轻声说着:“别哭……”
慢慢地,夏佩兰觉背上的动作停了,司千锋的声音也没再从头顶上传来。
她蓦地抬起头,司千锋的眼睛再一次闭上了。夏佩兰一惊,赶紧唤来了王医生。
医生检查完:“司先生没事,他只是睡过去了。”
夏佩兰蹙紧眉头:“他刚醒来又睡?”
“司先生伤势较重,刚才起来说了会儿话就耗掉他的精力了,现在他需要多休息!夫人,您放心!”
即便王医生这么说,夏佩兰还是很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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