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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朱厚熜有些犹疑的点了点头,道:“也好。自打入冬,朕便鲜少出门了。今日日光正好,也没有风,出去走走也不错。”
只不过是到御苑里转转,用不着准备什么,徐阶就站在一边等着朱厚熜穿上厚衣服,戴上帽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殿门,黄锦照常跟在后面。
自然的力量永远是人力所不能抵挡的,因此即便是皇家御苑,在冬日里也是一片萧瑟。前些日子下的那一场雪已经被收拾宫苑的太监们扫除干净,也融化的差不多了。没有了白雪的遮掩,冬日里的御苑显得和荒郊野外的农田树林差别也不是很大。
皇宫中是不种松柏的,这些只有在陵园和祭祀场所才种植的树种有些不祥的意味,在这样的地方不合时宜。所以除了少数的几棵冬青的石楠和大叶黄杨之外,其他所有的树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只剩下干枯的枝干。还不到腊梅的花期,所以就连傲雪寒霜的冷香也没有。
因为没有风,整个御花园看起来就像是凝固的一样,前所未有的空旷寂寥。朱厚熜没有逛花园子的喜好,蒋太后也没有,所以这几年对于御苑的管理,着实有些松了。他也从来都不知道,春夏里看起来热闹蓊郁的园子,在这样的冬日里,竟然会显出一种荒凉的感觉。
不过日光正好撒了满地,没有了繁密的枝叶阻拦,太阳的光辉毫无顾忌的遍及了每一个角落。朱厚熜站在阳光里,满身都能感受到那种令人欣然的温暖。只是这未免太过明亮了,让他的眼睛有点酸,于是他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
徐阶就站在他的身后,不到半步远的地方。朱厚熜直觉他肯定有些什么事想要说,但是一路上他都是沉默的。现在这个空空的花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就连黄锦也被朱厚熜留在了园子门口,看着有没有人在一旁窥视。冬天的园子没有了花木的遮掩,也少了对于有人隐藏在身边偷听的担心,朱厚熜侧过头看了一眼徐阶,有些催促他的意味。
和朱厚熜的眼神对上,徐阶的脸上划过一丝决断。他此刻的表情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悲壮,让朱厚熜觉得有些好笑。
他的嘴唇轻轻地抖动了几下,终于开口,低声道:“夏大人,是心无风月正气浩然的君子,他是不会有私情的。皇上再如何挂念他,他也不会知道;皇上为他辗转难安,他也不会触动于心。皇上对他的心思,终究只能是妄念,还是趁早,了断了,也是对皇上自己好。”
语音的余波在冷冷的空气中传开,一点一点的消散在不远的地方。寒冷似乎使得声音都能够被冻结住,沉沉的降落在身边不足尺许的地方,就凝冻在周围。朱厚熜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的脸颊扭曲了一下,双手握紧。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必须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对着面前这个人咆哮,不让自己失控的向他怒吼。
如果他的涵养再稍微差那么一点,这会儿徐阶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他说的是事实。可是这样的一个事实,如此残忍地让所有的自尊和卑微的幻想都破灭掉的事实,在自己的心里清楚,自己能够说出来嘲笑自己,和被别人揭穿,血淋淋的摆在面前,摆在了明面上,那是完全不同的。
在这一刻,朱厚熜只感觉痛彻心扉,更有一种几乎要把他自己涨破的愤怒,让他的眼前顿时像充血一样,是一片充斥着死亡和血腥的红色。
真想就这么用这双手掐死面前这个人……
为什么他能够这么平淡的把这件事情揭露出来?他凭什么!
沉默像是凝固的水泥,就在这一瞬间之前还充满了欢欣的阳光,此刻也仿佛带上了沉重的死灰。朱厚熜已经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那一定非常狰狞。他知道自己是在恶狠狠的瞪着徐阶,但是现在他无暇再掩饰自己的厌恨。因为现在的他,仅仅是制约住自己对面前这个人的杀意,不要扑过去,让自己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就已经需要耗费朱厚熜浑身的力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又或许是短短的一段沉默,朱厚熜低下头,动了动因为刚刚过于用力地握紧而有些僵硬发白的手指。他急速而低沉的说:“朕记得原先告诉过你,不要再提起他。我告诉过你不要再说夏言了!”
他想这一刻他的眼睛中射出的恨意几乎能够凝固成有形的箭,射进面前这个青年的心窝,但是他不为所动。徐阶只是摇了摇头,眼神中带上了一些哀伤,他的声音很轻:“臣,不是在说夏大人,臣没有说夏言……臣是在说皇上!
“臣所有的话,都是为了皇上……皇上不能再继续想着夏言这个人了,这不是因为夏大人,而是因为皇上。”他又走近了一点,几乎就是在朱厚熜的耳边,说,“皇上为了夏大人,已经憔悴了许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夏大人,他是不会看到皇上有什么不同的。皇上再如何失意,他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心疼皇上的。这样,也得不到夏大人的注视的……”
“那又怎么样!”朱厚熜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他不能容忍这个人,不能忍受他把他一切的心思都剖开,明明白白的在这样的阳光下晾晒。这个人太了解他了,他似乎能看清楚他的所有想法,所有心思,这太可怕了。他尖叫着打断了他。
“这些都不用你管!”稍稍压抑了自己的音量,朱厚熜还不想因为这一刻的失控引来无数揣测和注视的目光,“这不关你的事!你不需要管我到底在做什么!夏言看不到也无所谓,我不需要他看到!我也不需要你来管我做了什么!”
徐阶缓缓地抬起手,却很用力地抓住了朱厚熜的肩膀。他低低地道:“这当然是和我相关的!皇上的自伤,夏大人不会心疼,可是,臣,会心疼……”
朱厚熜张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徐阶。他平静的样子,好像自己刚刚只是说了什么无关紧要的话,而不是几乎可以惊天动地的告白。他甚至向着朱厚熜淡淡的笑了一下,虽然那个轻微的笑容才跟他哀伤的眼神很不匹配,甚至让他显得有些痛苦。
徐阶低声重复了一遍:“皇上的哀伤沉郁,臣都看在眼里,也都会为此心疼。所以,这是与臣相关的。这些,都是与臣相关的。”
他的声音很坚定,没有任何犹豫和拖延。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明白,仿佛每个字里面都蕴含着能够表明他坚毅的心意。朱厚熜有些被他的声音震撼住了,他怔怔的看着徐阶,看着他慢慢地说着有些过于直白,但是情感明晰的语言。
他似乎并没有期待对方的回应,只是接着说了下去。他的声音就那么低沉又清晰的在朱厚熜耳边萦回着.“臣知道,皇上厌恶臣,是因为,臣总是妄自揣测皇上的心思,然后说些试探的话。臣也不想让皇上为难,实在是,臣,难以自持。
“臣心中,所思所想,无时无刻,无一不与皇上无干。便是公务,也是因臣是皇上所遣。皇上一言一行,一举一当,凡是为臣所见,总不免遐思百千。臣想知道皇上所思所想,所爱所憎,实在是,当真难以自持。便是勉强收束心神,也总不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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