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黑了。
石敬年在灯下翻着本相册,一边指,一边说“,这个是他四岁的时候,这张大概是八岁”
涂南坐在他旁边,配合地凑近细瞧。
从刚才起,她就被拖着坐在这里欣赏石青临的照片,老人家兴致盎然,她为了颜料,也只能配合。
“跟他现在不太像。”来去,照片里的人白白嫩嫩的就像个漂亮的小姑娘,跟石青临现在的样子差别太大了。
“是不像,他还是小时候长得乖。”
涂南忍不住笑笑,深表赞同。
厨房里一阵突兀的声响,石敬年回头喊“你行不行,别饭做不出来,先把我的厨房给拆了”
石青临从厨房里走出来,身上换了件干净的衬衣,袖口高高挽起,“老爷子,您换个方法整我行不行,钓鱼就算了,怎么还让我做饭。”
“休想你要想拿到颜料就得听我的”
他笑着说“给我两块牛排我还能给您煎一煎,那个简单,这个我真做不了。”
“谁要吃外国佬的玩意儿,我就喜欢吃中国菜。”石敬年转过头继续翻相册,转换出一张笑脸,“来,南南,我再给你别的。”
涂南一眼石青临,他也了她一眼,彼此无言,他转身回了厨房。
没办法,现在老爷子就是主子,他们都得听话。
她低头再去相册,石敬年又滔滔不绝地跟她讲解,哪张是石青临第一次进学校,哪张又是他出国前拍的。
出国前的照片似乎是张全家的合照,背景是机场,石青临站在正中,十几岁的少年已然身高腿长,几人之中最显眼,眉眼有些青涩,但笑起来跟现在一样,嘴角轻勾,乍一简直感觉有点不良。他的左右分别是一男一女,估计是他的父母,尤其是女人,眼鼻部位和他生得很相似,老爷子站在后排,身边没有老伴,想来可能已经独身很多年了。
“这里面都是您的家人”
石敬年点头,“是啊。”他语气竟有些感慨,了两眼那照片,忽然合起来,“哎哟都这个点了,我得去把我养的那两只鸟提回来,回头再接着给你。”
涂南本来也只是给面子的互动一下,毫不在意地说了声“好”,目送他夹着相册出了门。
肩上有什么一跳而过,落在地上,她垂眼,是个细尖的干胡椒,回过头,石青临倚在厨房门框旁,冲她勾一下手指。
“怎么,要我帮忙”
“当然,”石青临一眼手表,“不知道老爷子什么时候回来,快点儿。”
涂南起身,走进厨房,发现里面根本什么都还没开始。
她脱了外面的开衫搭在一边,发现石青临正着她胸前,不禁也低头了一眼自己身上,她身上穿着男人的白t恤。
拜他所赐,被那条鱼弄脏了衣服,这件t恤还是老爷子找出来给她穿的,是石青临留在这儿的衣服。
白t恤松松垮垮,短袖几乎被她穿出中袖的感觉,好在她生的高挑,还是能架得住。涂南嫌宽大,手指绕着衣摆打了个结,在腰上系紧,顿时就合适多了,她这才抬眼石青临,“你干的好事。”
石青临笑。
涂南走到流理台边,一边扯着t恤领子闻了一下。
石青临就站在她身后,到这幕问“你闻什么”
“有味道。”这件衣服不知道放了多久,先前没太注意,现在她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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