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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顺其自然（第2页）

他低头去找画笔。

“你看着我说话。”

他拿起了笔，又顿住放下：“本想让你忘了一切，却只感到越来越难以割舍，我留这个影像不是为了让你难过，说与不说又能如何？反正你还是不会相信。”

“到如今我早已看淡一切，再无所求，只希望可以将你复活，如果没有这个执念，这世上也就没有了凤凰。”

“……”

“当初，你若是能给我一缕魂魄该有多好，也不至于如今这般，为了唤醒你，而不惜一切代价。从此我只能在怀念里幸福，你说难以割舍却还是选择了离开，你告诉我，可曾在意过？”

“若是不在意，怎会留给你这个画像。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和你在一起，我以为蹬上最高巅峰，就可以改变一切，可是最后还是发现这期望遥不可及，你的生命里不会有我，怎么会没有我？我也很想知道我究竟去了哪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从一开始缘份就已经尽了，我找不到我自己，我会去哪里？为何会找不见了我自己？”

他失落迷茫，眼神放空的望向尽处：“为何缘份就尽了？”

“怎么会找不到？我在，你也一直都在的，怎么会找不到，怎么会尽了，我都听不懂，呜呜呜…”

“你看，我说出来又有何益？只会让你更增添了悲伤难过，”他伸出了手，顿了顿还是又缩了回去：“我自断生机了结这一切，只为让你忘记，可你偏偏还是执念着来到了这里。”

我摇头：“我的心中从来没有放弃两个字。”

“……一切都已结束，不要为了我，而把生命时间全都浪费在无用的事上，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听话，不然，我的离开将没有任何意义。”

原来并没有谁杀他，而是他自断生机。

我凄然苦笑：“你就是上位者太久，习惯了安排，我偏要执念一回。”

他又拾起桌上的笔画起来。

我说：“我所求从来都只在你这里，只要你还在，而现在看不见你了…”

他手中的笔顿了顿，又继续作画。

我上前一步，把他的笔夺了下来：“你留给我这个神识影像，就是为了补齐这张画吗？”

“不，是为了纠正你的错误。”

他伸手要画笔：“还有一点就画好了。”

我向画望了过去，画上的人竟然是我，他的最后一张画，画的人是我。

他趁机拿回画笔又开始描绘。

他画画，我看他，直到画完搁下笔，他才微微叹息抬起头：“无论如何，都已经有了最终的决断。”

我心中凄然：“你一边画着我的画像，还想阻止我不去为你执着，需要被点醒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

“我会让无极成长起来，证明你的决断是个错误！”冥顽不灵最难救治，我甩衣袖背转过身，“我相信任何事，只要不放弃，都会有惊人的奇迹。”

过了一会我又醒悟，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怎么能因为被气着而就此被错过了。

再转过身去望向他，心又抽着疼了起来，我伸手去触碰他脸上晶莹的泪珠，热热的真实不似虚幻……

他说：“我后悔了，后悔不该窥视我们的未来，我在你的未来找见自己，而绝望，绝望着挥手了结了一切。现在你知道了又有何益！我给你的除了痛，什么都没有！你制造一个废物出来证明我是错误，我错了，也不能证明那个废物就可以存在，他真的不是我！一个废物怎么能会是我。”

“不，我才是个废物，”他颓废的坐到椅上伏着桌案抱住头：“如果我不是废物，又怎么会什么都给不了你。”

他从未有过如此脆弱，我立于一旁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宽慰。

他再抬起泪眼，仍是无望的茫然：“如果够强大，能超脱一切束缚，既使你的未来不在我这里，也要把你困住，哪里都不可以去。可是，我做不到了，我已经站在道的最高巅峰上，却还是这么的茫然。如果当初没有窥知未来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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