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意义不明地看着惊蛰:“为何这么想?”
惊蛰心中微动,容九没有反驳。
“我之前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明雨在侍卫处有认识的人,提到明嬷嬷的伤,是致命伤。又说,上头有人,将这事压下来,不让查。”惊蛰揣着手,幽幽说道,“我原本还寻思着,怕不是明嬷嬷背后的人痛下杀手,又压下了消息。”
容九不以为意,敛眉看着惊蛰。
惊蛰挠了挠脸:“可是,后来我去了趟北房,突然想,侍卫处是听韦统领的,韦统领呢,是听陛下的。陛下不像是那种,会让人插手这些事的人。”后宫的手,还摸不到侍卫处。
如果能摸,那太后也不必这么千方百计。
那不是宫妃,又会是谁?
惊蛰一双黑眸,又滴溜溜落在容九身上。
除非命令的人,原来就是侍卫处的人,拥有着皇帝得天独厚的信
任,自然也手握着大权。
“是。”
容九承认的口吻,平静得好像在说起天气。
惊蛰一时间,说不清楚这心里是怎么个滋味。
说高兴,那好像也不能够。
可要说不高兴吧……这心里,又有点奇怪的感觉。
惊蛰摸了摸心口,轻声道:“随便杀人是不好的。”
“她的手里不止一条人命,你心疼她?”容九凉凉地说道,“相反,你很憎恶她。”
惊蛰无法否认,他不喜欢明嬷嬷。
他只是感到心惊,仅仅只是因为惊蛰这不经意的喜好,容九就会随便杀人。
不过,这就让惊蛰原先的那些猜测,错了大半。
惊蛰拽着容九的袖口,“我先前还以为,你是查到了她身上有什么不妥,这才先下手为强。”
比如她身后的幕后主使,或者会危及皇宫的安全,又或者是其他云云。
这显得想太多的他很呆耶。
容九冷笑了一声:“查她?她也配?”
杀人无需理由,只要看不顺眼,他就要她死,需要什么原因?
他倒是希望,惊蛰也能学会这份理所当然。
惊蛰可不知道容九在想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他抓着容九的手翻来覆去,过一会,问:“你的手,怎么忽冷忽热的?”
今天摸起来就比平常的时候要稍微热一些。
就算热,比起正常人,也是冷的。
只是惊蛰知道,他真正冰冷的时候,是什么模样,这才有几分担忧。
容九:“吃了药,就会热些。”
惊蛰:“驱除毒性的药?”
见男人点头,惊蛰还要再问,容九就按住了他的嘴,不许他问了。
惊蛰咬了他手掌一口,只觉得容九霸道。
明明知道惊蛰担心他的身体,却是总不许他问起太多,每次一问,就用暴力镇压。
容九对惊蛰的问话,多是有问必答,正如今日。那如果他不想回答,就会采取这样回避的态度,真是叫人生气。
容九任由着惊蛰折腾,那只手,就仿佛成了逗趣的玩具,惊蛰把玩了几回,默默用帕子擦了干净,又还回去。
有来有还,再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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