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郢川（第1页）
后院一间矮房。
天气明明不错，可屋里的帘子拉起了大半，阳光只能从窗棂四角的窄缝里钻进来，堪堪将屋子照亮。
“喏，都在这儿了。”江沅一股脑把东西放到桌上。
这桌子擦得净亮，可惜不怎么平整。落在面上，三卷画轴跟商量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轻轻滚了滚。
江沅伸手按住不安分的画轴：“一千两。”
她吸吸鼻子。
早上来的匆忙，她还没顾得上吃饭，眼下屋子里香甜的糖糕味道，引的她肚子里馋虫蠢蠢欲动。
王哑巴依次把三幅字画展开，仔细过后重又整齐卷起。
他回身拉起一条挂在屋角的旧帘子，把三幅卷轴放进后面的五斗柜，又从旁边的小匣子里取出几张银票。
“九百五十两。”他点了点，把银票递给江沅。
江沅：……
她永远别指望这人会记错账。
“行吧。”江沅捻捻手中的银票：“有什么好生意，记得找我。”
王哑巴瞅一眼五斗柜，又她：“你还是先歇息一段时间吧。”
这么短的时间接连偷了三幅画，想必是会闹出不小动静。
该收手时就收手。做贼也不能涸泽而渔。
“知道了。”江沅收起银票。
“门口条案上的糖糕是给你留的。记得带上。”
“你干脆把糖糕折成银子给我得了。”
“做梦。”
……
走在路上，凉风一吹，江沅忍不住捂捂手里拎着的热糖糕。
又快到冬天了，今年……是来平津城后第九年了吧。
她朝不远处望一眼，默默加快脚步。
暖室生香。
葵瓣珐琅碟子小巧精致，金黄色的糖糕堆得高高的，像座小山。
江沅埋头狼吞虎咽。
“慢点。”明欣坐在旁边静静着，忍不住扬起唇角。
“甘弈刚才来过？”江沅瞥一眼桌上。
几个精致的瓷瓶排的整整齐齐，透着股淡淡药香。
“嗯。”明欣顺着她的目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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