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衍被扯住腰带往浴桶里带的时候，那张面无表情的冷艳脸庞，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
“扑通！”
巨大的水花溅落在玉石地面上，扑腾的气流将烛火都吹晃动了下。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白色雾气缭绕，水声摇荡。
水汽弥漫间，浴桶里抱在一起的两道狼狈身影变得模糊暧昧起来。
“咳、咳、咳……”
急促又软糯的可怜咳嗽声在雾气中响起，浑身湿透的苏卿染趴在浴桶边，撕心裂肺地咳嗽着。
跌坐在浴桶里的楚墨衍也是狼狈不堪。
晶莹的水珠从他玉雕般冷俊刚毅的面庞上滑落，肌肉线条流畅的胸膛，和湿透的衣衫，让他起来又欲又美。
清冷的距离感褪去，多了几分红尘气。
两次三番被这样捉弄，饶是楚墨衍性子再淡漠，也有些生气了。
他一把攥住苏卿染的手，将人强势地拉到自己面前，凤眸寒冽，沉声警告道：“苏卿染！你给我听好！”
“若是你再纠缠于我，我便不再顾念你同门身份，手下留情了！”
苏卿染被捏得生疼，本就咳嗽得胸腔难受的她，眼圈红红的，挂着水珠的长睫一抖，眼里便涌出了水汽。
“我、我知道错了！”
“师兄、你弄疼我了……”
带着哭腔和鼻音，又娇又软的声音让楚墨衍的心跳忽然乱了一瞬。
直到这时，他才惊觉自己离对方太近了。
近到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特别的香甜气息。
近到……两人的身体只差一点就要碰到了。
而他攥住的手腕，那么细，那么软。
娇嫩光滑得不可思议，好像轻轻一折，便会像花枝断掉一般……
掌心和指尖下温软的触感，都在提醒着楚墨衍，他不仅主动碰了苏卿染，甚至还把人弄哭了。
像是被对方的肌肤烫到了一样，楚墨衍猛地松开手，别开了视线。
苏卿染着自己手腕上被捏出来的红色印子，终于没忍住，疼哭了。
来上帝和佛祖并不想保佑她。
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惨，呜呜！
楚墨衍着一直掉眼泪的“少年”，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以前面对再强悍的妖兽或者对手时，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不懂。
为什么对方明明是个“男孩子”，却像是水做的一样，轻轻碰一碰就红，动不动就掉眼泪。
身上还有香味……
像个女孩子一样……
楚墨衍觉得自己才是被三番两次轻薄和纠缠的那个，为什么到头来，却像是欺负人的那一个？
眉头皱得死死的，薄唇张了张，他说，“你、别哭了！”
本意是想安慰下人的。
但是一开口，“少年”泪濛濛地着自己，然后，虽然没发出声音，但眼泪掉得更凶了。
楚墨衍：。。。。
苏卿染真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楚墨衍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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