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在那儿,我爸听得懂吗?他在说什么呢。”郑赫赫扯着郑斯南跑到家门口,见一个瘦高的欧州人模样的外人国正边说话边比划着什么,摊主郑卫国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只见他仰着脸鼻孔朝天、一副牛X哄哄的样子对那人说:“我知道你要什么,没问题,我都有。但你要说中国话我才卖给你。”
“NO,我不买东西,我请问你南国里是不是有个叫唐麻子的商人,他的店铺在哪里?”那人边说还边用手指着脸,解释是找唐麻子——人家说的是中国话。
郑斯南听了直乐,这打脸也来得太快了吧。
“你会说中国话,在这里装什么洋人。”郑卫国语气一冷,沉着脸不再理会那人。
“我会,But……”
那人又是连说带比划的说了一堆,郑卫国当然一句都听不懂。嗯,也不对,“唐麻子”这三个字夹杂在一堆英文中,他居然清晰的听出来了。他很为此得意,觉得自己多少能听懂些外国话。
“爸,我姐回来了。”
“Sir,翻译Coming。”
郑赫赫大声叫唤,在这条陈旧的老街上,有这么个胖胖的小孩儿能说几个英文单词,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那个要找郑麻子的外国人更觉得南国里这条街了不得,藏龙卧虎。
所有人遁着郑赫赫的声音过来,郑斯南清晰地到郑卫国脸上灿烂又自得的笑容,那笑容将他脸上的皱纹挤成了褶子。
郑卫国自如的变脸术让郑斯南有种调头就走的冲动,但有外国人找唐麻子,这事在南国里非同小可。
“我是唐先生公司的雇员,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郑斯南小心翼翼地问道。(两人对话是英文,作者英文不好,以中文代替。)
“我是《金融时报》的记者,我想采访唐先生。”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郑斯南。
名片郑斯南当然得懂,《金融时报》她也是知道的,但在她心里,英国知名刊物记者采访那应该是国家干部的事,南国里这种破旧脏乱的小集市是上不得台面的。
从教科上对商人的分类来说,唐麻子也只是个小商贩,远达不到可以上国际新闻的企业家程度。
所以这人要么是骗子、要么找错采访对像了。
郑斯南想了想后问:“您有介绍信吗?”
“…..那是什么东西?”记者傻眼了。
“我给您写个地址,您去找这里的办事人员说明你的来意,他会给您开介绍信,并带您去找唐先生的。”郑斯南向郑赫赫要了纸笔,将派出所的地址写给了他。
她想,如果他真是记者,派出所自然会好好接待他。如果他是骗子,那正好自投落网!
“介绍信(letterofintroduction)。”
“谢谢。”
那人算是明白了郑斯南说的是什么。在谢过郑斯南、又问了她的姓名、同时拿出相机拍了郑家的门面后,才拿着她画的简易路线图走了。
PS1:文中时间为1989年,女主高中毕业后第三年,大三。
PS2:1985年,法国《生活》周刊报道:“中国X正街一个盲人企业家(郑举选)的传奇经历和他的声名远播欧亚大陆,赢得世界瞩目,他已从窄街走向了世界。此说明意在表明在80-90年代,确有欧州记者采访国内的小商品市场,并不是作者凭空杜撰的与时代不符的情节。但小说在具体时间上并不做一一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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