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准备通过单向小型传送口出去。
途中又经过一排高大的金属画——也都是较为高调的殉道者的宣传展示图,每张都是蹩脚的海报样式,边缘统统发亮——“专业赌徒”皱巴巴的高瘦身影果然夹在其中。
他们立在原地打量了它一会儿。
金属画里的专业赌徒的明亮眼睛打量着他们。
画里的专业赌徒个头更高一点,更精神一点,除此之外和他们面对面见到的那位殉道者没什么区别。
“他想帮我们。”柯启尔仰着头说。
“嗯哼?”
“从他身上我感觉到……”柯启尔把一只手抬起又放下,寻找着合适的词。“善意。”
“善意?”
一般来说,以查对此会笑一下。
但柯启尔现在的状况处于他整个天使生涯中最有攻击性的阶段。如果连这种状况下,他都能感受到善意的话……
“那不是个赌局?”
以查看着画里的专业赌徒,他脸上扣着面具,但完全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伪装的气息。平静像夜晚的甜泉水一样从他身上蔓出来。“不对。那一定得是个赌局。他是殉道者。他不会拿他的专业开玩笑。”
“我总觉得……他不想赢我们。”柯启尔说。
“嗯,他给的太多了。”以查说。
赌局确实存在,但这个赌局就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事实似的。
简直就像……掩饰他在帮助他们的事实,让这些帮助显得好接受一点儿。
以查的目光滑向旁边的那幅“海报”。
那里画着一位淡白色的殉道者,她有布料一样不反光的皮肤,身体像罩在巨大的白斗篷中,伸出细细的手脚,直视前方,面容忧郁。
“这就是专业造陆师。”
以查看了看下面那张画下面的文字描述。“简直像某些神话里的‘大地母亲’。”
柯启尔望向那张殉道者画像里的忧郁女性,然后打了个寒颤,“咚”地一拳锤在自己胸口上。
不过他没什么力气,这一拳只是打皱了衣襟。
他捂住眼睛。
“哦?要不我来吧?”以查瞥了天使一眼。“怎么了?”
“难受。”柯启尔小声说。
“哪难受?”
“她。”柯启尔扭过头,伸出一个手指指向前方。“她难受。”
();() 他又胡乱横着指了指:“这两张图摆在一起,让我难受。”
“我完全不懂呢。”以查说。“走吧。别在这呆了。”
他不清楚自己知不知道柯启尔的大意,这家伙的感受力好的过分,仿佛脑子里有自带的“敏感天气”似的。
离开让他大脑混乱的来源总没错,现在最不需要这个。
他们默默地向外前行。
羽毛掸子状的“专业清洁工”从他们身边挥舞着路过。“你们好。干净!”他打了个断句诡异的招呼。
“我觉得那就是原因。”柯启尔突然说。
“羽毛掸子?难受?还是金属海报?”以查依照倒序问。
“我说专业造陆师。”柯启尔道,“专业赌徒,会不会是想让我们保护她?”
以查想了想,又想了想。然后说:“我实在不明白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哎呀!”
柯启尔发挥了刚刚得到的坏脾气。“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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