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上面完颜阿骨打说道:“燕京繁盛,岁赋六百万足矣。”
听到个数字,赵良嗣如遭雷击,脑袋中“嗡嗡”声半晌方停。“六百万?”
他以自己听错了,于再次追问。见到完颜阿骨打点头,他由沉默下。
想当年澶渊盟时,宰相寇准曾对负责谈判曹利用说:“岁币若敢过三百万,吾必斩汝狗头!”
如今金国提出六百万岁币要求,自己如何敢应?一时间赵良嗣愣在当场,半晌得出声。
一旁金国大将粘罕见状说道:“燕京本大金攻克,理应归于国,只陛下念及宋金谊,方肯赠予南朝。尔等若识趣,便请使者朝禀明你家皇帝,宋金两家,就此断交,想要燕京,便起兵取罢,率大军恭候大驾。”
赵良嗣被般威胁,心中郁闷,&xeoo也无计可施,只说自己微言轻,做得主,须得汴京面见圣上,方可定夺。于完颜阿骨打便安排金使李靖随赵良嗣朝,商议此事。
待得赵良嗣离去,下方粘罕问道:“臣一事明,请陛下明示。此时燕云地尽属国,而南朝羸弱,莫敢与国相争,何必要将燕京地于南朝?”
完颜阿骨打笑道:“正因南朝羸弱,朕才要将燕京地他。如今大金连年用兵,国库渐虚。辽国虽然几近亡国,但天祚帝尚存,国祚未断。若放任其休养生息,必成患,若率军追击,则军资难继。再加上西夏苟存,但也未必虎狼心。”
“若此时与南朝交恶,三国相联,则大金危矣。如今燕京百姓币帛尽吾所得,便将座空城留予他又能如何,反而获得大量币帛,充盈国库。待朕缓缓灭了辽国,平定西夏,腾出手再与南朝计较。那燕京弹丸地,岂手到擒?”
听了完颜阿骨打一番分析,粘罕禁佩道:“陛下所虑甚远,实非臣等所及。”
边金国君臣计议定,而另一边赵良嗣也带着金使李靖到了朝廷上。
入了金銮殿,李靖奉上国书,而站在一旁,望向龙椅上宋徽宗。番极礼貌举动惹得一旁宰相王黼,大声呵斥道:“金国使臣,何觐见朝圣上,&xeoo下跪,般无礼!”
李靖朝他翻了个白,说道:“执使节而,便代表大金皇帝入朝。大金雄据北方,你南朝便面对辽国,仍要岁纳币帛,如今辽国土尽属大金所得,因此大金乃上国,岂上国使臣跪拜下国君道理!”
上方徽宗皇帝听了李靖言,心中喜,但又恐触怒了金使,取燕京增加无谓手脚,因此止王黼说道:“无妨无妨,金使远客,免了俗礼。”
时赵良嗣将出使金国,完颜阿骨打所提事细细禀报,请徽宗皇帝定夺。
当徽宗皇帝沉思语时,又宰相王黼出班奏道:“金出尔反尔,当初盟约时,并未议定要租税一事,而且大军两次攻伐燕京,虽未建功,但可说朝违背盟约。圣上万万可答应!”
徽宗皇帝听得心烦,心想,当初便你上表请奏,命童贯出征燕京,结果&xeoo大败亏输,若你们得力,顺利取了燕京,又何今事。如今金使朝,你又左右阻挠,&xeoo知意欲何?于心中便更痛快。冷声说道:“金所求,无非些币帛而,国与金交好,些许身外物,予他便好。朕意决,必多言。”
下方李靖听了宋徽宗话,连忙接口道:“既然如此,请陛下将去岁燕京赋税先予国,以表诚意。”
此言极无礼,顿时朝廷上下,一片哗然,但徽宗皇帝心烦意乱下,只想迅逃离金銮殿,于便说道:“好好好,莫因此事伤了你两国和气。”
待得退朝,徽宗皇帝写下国书,交于赵良嗣,命他再次使金与完颜阿骨打相商。金国国书中所求,尽皆同意,唯岁赋六百万实在太多,御批只准十万,另行相商。
赵良嗣到金国,面见了完颜阿骨打,说明徽宗意,又说道:“陛下所求,朝尽皆同意,则营、平、滦般小事,陛下何宽宏大量,一并于朝呢?”
完颜阿骨打听了此言,望向下方众将,而突然“噗嗤”一笑。随即觉得自己失态,于强忍笑意,正说道:“滦、营州乃本国重镇,平州如今升本国陪都南京,岂一国将都城相让礼?若传将出去,大金颜面何存?此事再也休提!”
说完话锋一转:“过表大金诚意,朕愿将燕京岁赋六百万降至百万。如若应,那朕当亲提大兵南下,往汴京自取便!”
赵良嗣见完颜阿骨打说得坚决,知道此事无转机,于无奈地说:“朝陛下御笔亲批乃十万,而陛下所求百万,与差距甚大,小臣敢专断,只能报于朝廷,等待复。”
完颜阿骨打说道:“既然如此,便许你半月期,自此处往返汴京,半月足矣。若半月仍无复,朕便提兵南下,与尔等刀兵相见!”
番话说得赵良嗣汗流浃背,连忙辞别完颜阿骨打,转雄州,又命飞马将讯息传于汴京。
数讯息传汴京,徽宗皇帝力排众议,同意了金国要求,在原本答应给予金国岁币五十万两银绢外,额外再交纳一百万缗“代税钱”。
在收到宋朝复完颜阿骨打大笔一挥,遣使臣持誓书前往汴京,誓书曰:
维天辅七年,岁次癸卯,四月甲申朔,八辛卯,大金皇帝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
惟信与义,取天下大器也。以通神明心,以除天地害。昨以契丹国主失道,民坠涂炭,肆用兴师,事在诛吊。贵朝遣使航海计议,若将并辽国愿幽燕故地,当时曾依允。迺者,亲领兵至,全燕一方,攻自下。尚念姑欲敦好,与燕京、涿、易、檀、顺、景、蓟并属县及所管户民与如约。
今承书:“缘辽国尚大金所,以自交与契丹银十万两、绢三十万匹,并燕京每年所出税利,五六分中只算一分,计钱一百万贯文,合值物,常年搬送南京界交割,数载前往复议定国书,每年并交绿矾千栲栳。两界侧近户得交侵,盗贼逃,彼此无令停止,亦得密切间谍,诱扰边。若盗贼并赃捉败,各依本朝法令科罪讫赃罚。贼虽获,踪迹到处,便勒留偿。若暴盗,囚别故,合举兵众须得官报沿边官司。两国疆界各令防守,两朝界内地各如旧,得遮堵道路。至如将殊方异域,使往,无得禁阻。所贵久通欢好,庶保万世。苟违此约,天地鉴察,神明殃,子孙绍,社稷倾危。”
本朝志欲协和万邦,大示诚信,故与燕地兼同誓约。苟违,天地鉴察,神明殃,子孙绍,社稷倾危。如变渝在彼,一准誓约,以所与定。
至此,宋朝联金伐辽战落下帷幕,金国将太行山以南燕京并涿、易、檀、顺、景、蓟六州于宋朝,而幽、云、应、朔等军事重镇,金国则借口与辽国残部相连,暂归。如此决议定,宋朝无奈应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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