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
带着朦胧雾气,旭初升。
如同被天地间最纯粹水粹过一般,剑身破空划出一道冷厉剑影,剑嗡鸣声绝于耳。
剑鸣铮然,直到常渊面平静地按了嗡声作响剑身,如玄夜一般利刃收了冰似剑鞘。收剑时,仍飒飒入鞘响。
“什招式,”姜馥莹奇道:“瞧着厉害得很。”
常渊方练罢一招,此刻气息未定,立于院中缓缓调息。
他摇摇头。
“太记得。”
“说近想起少从前往事?”
过去几月,姜馥莹好了许多,能自如下地行走了。常渊身上伤也恢复如常,看见当初身伤痕。从夏到冬,一身骇血痕早愈合,变成了身上可见疤,知何时慢慢变得浅淡,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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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渊微微凝神,站在院中,额角带着几分细汗。
即便入了冬,他穿得也厚,着行动方便,练功到位衣衫薄得很。见他出汗,姜馥莹皱了皱眉,拿了外衫给他披上,又递帕子汗。
“想起就别想了,又指着你那记忆做什。”
她道:“早就跟你说过千百,要你练完功赶紧了汗穿上衣裳,你每都要说。”
姜馥莹给他披上,站开了些,双手叉着:“事,成婚,就像那唠唠叨叨婆婆了?”
常渊接过帕子汗,闻言闷笑几声。纠正道:“哪千百,加上今,也过十又一而好。”
姜馥莹给帕子拽了,“心疼你。你夜里头疼也告诉,平里什从见动静,哑也你当,只能自己多瞧瞧,多上心?”
“知道错了。”
常渊低下头,积极认错。
姜馥莹看着他那把剑就怵。
一瞧便习武用惯了,上头剑坠,光秃秃地一把剑,其貌扬,&xeoo沉得很。她捡常渊时,他身上连一分银钱都无,只一枚玉佩和样一把剑。
她力气小,&xeoo也只能堪堪拖着剑,真知常渊如何能将样剑舞起。
“知道错了就行,”姜馥莹脾气很好,见好就收,“阿娘说想吃豆花,一会儿买些去,你想吃什?”
“豆花就可以。”
常渊收起剑,眉头仍旧紧皱,“同你一起去。”
他最近确实想起了少事。
譬如他家里似乎总在吵嚷着什,蒙着沉重死气;又好像他着什必须要赶紧记起事,万分紧急事需要他去处理。
可一旦他想要深思,便头脑痛,整个都要眩晕过去。
只姜馥莹在身边时候,他才能勉强定心神,知晓自己竟在何处。
只要那茉莉气息萦绕着他,他便会在灰暗中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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