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锅里的粥热了起来,香味从锅里窜了出来。
熬了大半夜,风雨兼程的,大家早已经饿了。
慧海和红袖一起给众人一起盛了一碗。
寒夜孤寺,一碗热粥,胜过山珍海味。
“这个粥真不错,里面放了什么佐料吗?我怎么感觉吃着特别香?”叶童吃着粥问道。
“是,里面放了香料,这种香料是老衲家乡特有的一种香料,名唤归家。”慧海说道。
“慧海大师家乡可是西南?”阿和放下了手里的碗,看着慧海问道。
“是,西南一个偏僻小城,虽然人不多,但是大家对人热情,可惜后来战乱,家乡被毁,从此就再也没有家乡了。每次熬粥用到这归家,才会想起昔日记忆。”慧海看着前方,颤声说道。
“原来慧海大师是西南山之人,当年西南山的人都被杀,但是唯独漏掉了西南山劫匪头目的弟弟,想来你就是那个逃走的赵明轩吧?”阿和一下子抽出了绣春刀,直接抵到了慧海的脖子上。
“前尘往事,已然了断。阿和大人,现在我空口门,拜佛祖,一心向善。过去的一切事情在我眼前都已经是过眼云烟,水月镜花,所以,又何必往事再提,徒增伤悲呢?”慧海看着阿和说道。
“好一句过眼云烟,水月镜花,你现在诵经拜佛,难道就没有做过噩梦?你以为断了红尘,入了佛门,你就可以洗去你身上的罪恶?你一身罪孽,又有什么资格来自我赎罪?”阿和愤怒地说道。
“阿和,你这是做什么?”贺子升伸手拦住了他。
“我,我做什么?我要为我边关第九营二百八十个兄弟讨回公道。”阿和看着贺子升,眼泪流了出来。
“边关第九营,可是那个在边境处被敌人全军剿灭的的第九营?”明玉感叹一声说道。
“不错,边关第九营,我们属于情报营,比起其他军营的将士不一样,我们的任务更加痛苦,常年漂泊在外,风餐露宿,食不果腹,我们既要承受来自上面的压力,还要面对被暴露的危险。更多的时候,我们连最亲的人都无法言说自己的情况,很多兄弟的家人甚至都以为他们已经成了逃兵,甚至以为背叛了自己的国家。”阿和看着前方,身体微微颤抖着。
“我记得赵侍郎被弹劾中的有一条便是勾结外匪,并且杀害情报营,莫非指的是边关第九营?”红袖突然问了一下。
“你怎么会知道?”阿和听到红袖的问题,不禁有点意外。
“我,我是在冷宫的时候听小兰说的,她跟玉贵妃说起过赵侍郎和宁尚书他们的事情。不过当时我对这些并不知情,只记得她说赵侍郎被弹劾杀害的几条罪责,全是诬告,可是赵侍郎却全部认罪,没有反诉,当时我和玉贵妃都非常奇怪,询问原因,小兰只是苦笑说,赵侍郎的苦,又岂能是一般人可以懂的。刚才,刚才阿和大人说起了这个,我才想起的。”红袖解释了一下。
“不错,赵侍郎根本不可能勾结外匪,更不可能杀害情报营,要知道在外面边关第九营里,营长是赵侍郎的拜把兄弟,其中更有赵侍郎的两个养子,他怎么可能勾结外匪,杀害自己的兄弟亲人。”阿和说道。
“可是我记得当年赵侍郎回京,兵部禀报的的确是边关情报营失控,出现了问题,然后朝廷派了锦衣卫秘密处理这件事情。”贺子升放下了手里的碗,站起来说道。
“不错,后来我去了锦衣卫我才知道了,当年潜伏在西南山匪徒里的那几个高手,他们竟然是锦衣卫,也难怪我们第九营两百八十个兄弟,全部折在了西南山上。”阿和说着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的风雨黑夜说道,“那个夜晚,就像今天的夜晚一样,风很冷,吹在我们身上,营长还说,最冷的夜就要过去了,明天,我们就能回家了……。”
家乡,就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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