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梁他们败了也就败了，咱们也正好理由对朝廷说那些卫所兵造反、击杀巡抚标营，鼓动朝廷出兵围剿、将屎盆子扣在京师那些身上，能堂堂正正用朝廷兵马进剿，他们败了，于大局无碍。”
“可丢了武乡质就完全同了！如今秦寇就在黄河边，随时会大举侵，朝廷和天子心思都放在抵御秦寇上，山西地方稳定、各地严防死守最紧要，结果秦寇，山西腹地先闹起了反贼，攻陷了州县，天子和朝廷又如何能视而见？”
“若细细查起，现你张道河自调兵，在那些卫所兵出兵剿寇时攻打屯堡、欲屠戮其军眷，因此而逼反了那些卫所兵；你张道河无能，打下一座小小屯堡，反倒使武乡民壮和当地乡绅家奴星散，以至于武乡无兵可守、沦陷贼手，你说，看在天子和朝廷中会如何？追下，你能活命？张家能保？”
张道河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心神大乱，脸涨得通红，一头磕在地上：“母亲，儿一时糊涂，犯下杀头抄家大错，求母亲救救儿子！”
霍夫喘了一阵气，坐椅子上，无可奈何摇着头道：“自己身上掉下，能如何？摊上你们兄弟两个，也命，一辈子受苦受难命！”
“如今只能亡羊补牢了！”
霍夫叹了口气，站起身：“让张三把沁水团练带去沁州，沁州绝能再失守了，娘今就去太原，去找宋统殷调兵，把武乡夺！”
就在此时，张三忽然急匆匆跑进了堂中，将一封书信呈给霍夫：“夫，大爷信了，十万急。”
霍夫眉间一皱，拆开信件一看，面顿时大变，双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张道河赶忙挪了过去，扶霍夫问道：“母亲，大哥信里说了什？”
“张家命，好？”
霍夫喃喃念了一句，将信递给张道河，叹道：“宋统殷顾上咱们了，绰号横天一字王巨贼王嘉胤领数十万秦寇东渡黄河，大举入寇山西！”
“沁州那边都传遍了”毛孩捧着土碗灌了口水，气喘吁吁传递着最新消息：“秦寇王嘉胤率军东渡黄河，听说马过百万，沁州城俺敢进去，但周围村寨闹得沸沸扬扬，少乡绅百姓在收拾东西准备逃离山西。”
“听他吹！”
绵长鹤嗤笑一声：“那王什要真百万大军，会被赶到山西？”
“四崽子说错，秦寇可能百万大军！”
绵正宇附和道：“流寇造乱，时常裹挟百姓，行军作战都带着家眷，军中又以流民主，些上了战场只能拿当炮灰，秦寇看着声势浩大，实际上能战兵个三四万便算得上巨寇了。”
吴成点点头，从案桌上一堆文册里抬起头，问道：“王嘉胤个什头？在陕西一众秦寇里算个什地位？”
“听沁州乡民说，王嘉胤头可了得，算秦寇最大头领！”
毛孩皱着眉忆道：“听说他以前当过边军，逃了乡里，崇祯元年陕西大灾，活下去了便杀官造反，如今陕西什闯王、八大王、紫金梁什反王，统统听他号令。”
“闯王！”
吴成喃喃念了一句，哪怕他对明代历史再熟悉，闯王名号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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