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说话间,门已经完全打开,门内站着的是胡子拉碴的方炎斌。不同于以往那时尚帅气且精致的打扮,此刻的他不修边幅不说,看上去还没有什么精神,说话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就好像说了这一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似的。
“你怎么在——,啊!”正问着话,之缘猛然注意到方炎斌怀里的孩子,顿时惊讶万分,激动地指着孩子道,“出、出生了?诶——?!真、真的?”
“嗯,出生了。”方炎斌淡淡地回答着。
“哇!那、那我能不能——,啊,还是不了,我笨手笨脚的。”之缘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伸手要去抱时,又很不好意思似的缩回手去。“哦,对了。”突然想起一件顶重要的事情来,她问道,“靖童姐呢?”
“靖童……”方炎斌大喘气一般停顿了好几秒,“没回来。”
“哦。”想着多半是在医院坐月子,之缘也没深究。
“进来坐吧。”方炎斌说着,转身走回屋内,缓缓地坐在沙上,低垂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一般沉默不语了。
之缘局促不安地坐了一会儿,见方炎斌总也不说话,有些尴尬。“要不然……”她不想这么干坐下去了,起身作势要离开,“我还是等靖童姐出院以后再——”
“抱抱孩子吧。”不等对面的女人说什么,方炎斌便起身,轻轻柔柔地将孩子递放在她的臂弯处。
孩子很轻很轻,轻得仿佛是羽毛一般,之缘不敢乱动,紧张地嘀咕着:“哇,是个漂亮的小女孩,真可爱!啊,好小!怎么这么小?太小了!”
“看起来你不会照顾孩子呀!”方炎斌眉头深锁,看上去十分烦恼的样子。
“我是不会,但是我可以学啊!”之缘很是不服气地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了,脸瞬间红了个透,羞耻地咬住下唇不说话了。
方炎斌轻笑一声,脸上的悲伤跟疲惫似乎少了一些,他感叹地说道:“是啊,的确如此,一开始谁都是不会的,只要还没有失去资格,就还有机会……”
“嗯?”之缘不解地瞅了一眼方炎斌,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方炎斌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伸出手就问:“身份证,可以借我用用吗?只借一天,马上就还。”
“哦,好。”之缘看着怀里的孩子,嘴角抑制不住地上往上翘了翘,指了指自己手边的包包,“身份证在包包里,你自己拿吧!”
接下来的整整一周的时间里,方炎斌就像是一个严苛要求的军官一样,一丝不苟地交代着之缘照顾孩子时要注意的每一个细节,如果之缘不小心出现一点点的失误,他的情绪都会变得非常不好,还会躲进卧室里十几分钟都不出来,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又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继续指导之缘。除了中间参加了一次毕业典礼之外,之缘几乎是每时每刻都陪在了孩子的身边。
“这真的是学校里传言中的那个纨绔子弟吗?”之缘欣慰地自言自语,“看来靖童姐没看错人,方炎斌他真是一个合格的好爸爸呀!”
一周下来,方炎斌见之缘已经能很好地单独照顾孩子了,这才放下心来,他取出一包东西递给她,并谆谆叮嘱说:“这个东西你先替我保管着,一定要放好,千万别弄丢了!”又很心虚似的垂下头去,喃喃低语道,“也、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如果你实在是想看的话,就等我走了以后吧。”
“这就是你拿我的身份证去办的东西吗?”之缘接过东西,轻轻晃了两下,“对了,靖童姐大概什么时候出院?”
方炎斌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道:“很快吧,应该。”说完,他拿起自己早就收拾好的行李,“那,我就先走了。”
“嗯。”之缘点点头,目送方炎斌离开了,在对方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疑问:“他去医院看靖童,拿那么大的箱子要干什么?”只是这想法转瞬即逝,她便没有深想下去。
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她每天都忙着照顾孩子,毕竟也没有工作要忙,她倒也能够忍耐。但是,时间的一天天的推移,而方炎斌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这让她心里隐约模糊的疑问变得越清晰起来,也让她的情绪一点点焦虑了起来……
又过了一周,之缘开始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腰跟脖子还有尾椎都疼得要死,胳膊也跟快要断掉了一样,其实这还也还能够忍受的,最让她难以忍受甚至感到恐惧的是——恐怖感在这似乎没有尽头的日子里被一点点放大,已经快要把她吞没了。这些日子里,她感觉白天过得像黑夜,黑夜过得如白天,整天迷迷糊糊的,耳边一直都响着孩子的哭泣声,每天不是在收拾孩子的屎尿,就是在安抚孩子不安的情绪。总之,每天最大的感受就是眼睛还没眯上呢,就又要开始给孩子准备冲奶粉了。
“受不了了!方炎斌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靖童姐也差不多该出院了吧?”之缘眉头紧蹙地看着床上已经睡熟的宝宝,无力地倒在床空出来的位子上。因为方炎斌走了,她便抱着宝宝跟自己一起睡在主卧里了。正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通手机后,她知道对方是方炎斌,便开口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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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缘——”方炎斌刚说一句话,便深呼了一口气,听上去似乎有些紧张,“你听我说,不要生气,好吗?”
“有什么事情不能回来说吗?”之缘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靖童……死了,生孩子的当天晚上就……死了……”方炎斌说着,就哭了起来。
“什么……意思?什么东西?”之缘只感觉心里一凉,脑海里瞬间只剩一片空白,犹如一脚踏空般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旋涡,死亡的恐惧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心脏。
手机里,方炎斌的哭泣声压抑而钻心,悲伤得无法自制。
之缘惊恐地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靖童那年轻、活泼又充满希冀的脸庞,她感觉耳边像是一台出带着疼痛感的嗡嗡作响的声音的高运转的机器一般,耳鸣得厉害。她用力地深呼吸几次,无措地将左手埋间用力地拽了拽,头皮的疼痛感勉强抵消了堵在心口的压抑与痛苦,可下一秒,一种生拉硬拽的强烈呕吐感猛然袭上喉间,她被人推了一把似的往前一个屈身弯腰,开始干呕起来,几乎要把肠胃也一起呕出来一样,好一会儿才勉强消停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她无力又痛苦地喘息低吟着,“分开的时候……分明就好好的……”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别人没有错……是我不好…之缘……靖童死了……我妈妈也在那一天死了……我该怎么办?”
“什么?!”之缘又吃了一记闷棍,脑子里一阵眩晕,想到电话那头的方炎斌一天之内经受两次沉重的打击,她的心脏再次抽痛起来,“你……节哀……我………”
“死了,都死了!都……死了?为什么,怎么就死了呢?”方炎斌声音里除了那无边无垠的悲伤,就只剩下无解无答的困惑,“为什么……要这样呢?”
在方炎斌断断续续的话语之中,之缘知道了靖童是大出血死的,而林雅欣阿姨是在看望孩子回去的路上出车祸死的,她明白此刻,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抚平电话那头的人这悲伤欲绝的心情,便默默倾听着对方的哭诉。
“你能帮忙照顾孩子吗?”方炎斌凄凄切切地说着,“我暂时没那个心力去管孩子了。”
“我明白。”之缘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想着前些日子还跟自己一起畅想未来的好友竟然就一下没了,不免生出芝焚蕙叹之感,也不禁心生同情,自告奋勇地说,“靖童是我最要好的姐妹,我俩又是同村的,我也算是孩子的姨姨,理应打把手照顾一下。”她想着毕竟自己现在还没有工作,即便是耽误个十天半月甚至一个月的也没什么,等到时候方炎斌把孩子接走,再找工作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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