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从徐田的态度上,出了梁国这边的问题。
卢国多信奉神庭诸神,常做供养,若在野外受困时偶遇异人异事,虽然心中也有警惕,但更易于想到并相信这是神明的指引。徐田的反应却更多的是畏惧与戒备,他似乎根本没有想过,也不相信遇到险境之时会有神明相助。在身陷险境别无他法之时,他的选择是以随身所带的香火,用近似于讨好祈求的方式来求取平安。
这就是他多年经验积累中最有效的方式。
弱者无所依,甚至不信哀祈能够获得怜悯,于是只能从自己身上,扒出一切可以有用的地方以求存活。
夜色渐深,寒露凝结。
隔壁疲惫的两人已经入睡,此间偶来的神明安坐等待。
村中寂静,莫说鸟兽,连虫鸣声都没有,唯有一户一户的灯火安静地亮着。
有一户的灯火突然熄灭了,它的屋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几个村民从中走出来,他们的脚步轻滑无声,等所有人走出来后,房门又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
一户又一户的灯火熄灭了,一个又一个村民从房间里走出来,只剩下月和星的光芒。月光之下,照出村民们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
徐田突然惊醒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惊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今晚他原本想要熬一熬的,可他实在太累了,在山中迷路了好几个时辰,又是遇到鬼打墙这类诡异的事情,他已经身心俱疲。
徐田在醒来后,只觉得一阵古怪的安静,就像他小时候玩水,整个人潜到溪水底时,那种湿凉的安静。直到他注意到身边均匀平稳呼吸声,才逐渐确认自己真的清醒。他扭头了,徐立正睡得香甜。
夜晚的寒气让他越躺越清醒,索性坐起来。
太静了。
除了徐立的呼吸声
,没有半点别的声响。
徐田裹了裹衣服,走到窗边。
不知为什么,他在这种寂静中感到了诡异与不安,而这种朦胧的感受催逼着他,令他既恐惧又难安地走向窗边,从一处破开的窗纸缝隙向外望去。
外面很黑,但等到眼睛慢慢适应后,就可以清月光照耀下的大地。
徐田慢慢适应着昏暗的光线,慢慢清外面外面
他的瞳孔骤然缩紧
一个又一个村民站在屋外,他们悄无声息地站着,一动不动,之前还招待他们的屋主也站在他们当中,与他们一样面无表情地着这座屋子。
徐田额上渗出大滴的汗,浑身僵冷难动,血液流淌越来越缓,带得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艰难,似乎马上就要停滞。那死寂几乎要吞没了他。
吱呀。
一声开门响打破了诡异的死寂。这声音不是从房屋外面传来的,它来自这座房子。
接着,是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从屋内走到屋外。沉稳的脚步声重新带动了心跳,让僵冷的躯体重新温暖起来,等到徐田感觉自己恢复了知觉,那脚步声的主人也终于进入了他的视野。
是那位背琴的先生
抱琴的神明安然走出房间,仿佛他所面对的并非一群诡异无声的活尸,而是一群虔诚而迷茫的信徒。他在一双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注视下,恬淡而坐置琴于膝。
院子里又静了下来,村民们静立仿佛诡异的雕像,但他们面孔上却有青黑之色逐渐深重,神情也越发狰狞。
就在他们蠢蠢欲动的档口,一阵悠长的风忽然吹过,声如叹息。
村民们面上的青黑之色忽然褪去了许多,狰狞的神情中显露出挣扎与困苦。
为首的屋主忽然动了,他僵硬且缓慢地转身走开,所有的村民都在着他,他们的身体都没有动,唯有脖子随着他的走动而转向。他们的脖子僵在那个角度上,直到许久之后,才随着屋主的回来而转回。
屋主的手中捧着一个碗口破碎的粗瓷碗,其中盛着一碗净水。他走到神明近前,将这一碗净水奉上。
这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净水而已,没有任何特殊珍贵的地方,但也没有之前招待他们的那三碗水中浸着阴寒之毒。若非经他手除去阴寒,徐立在饮下水的瞬间,就会倒地僵冷难动,直到慢慢死去。
漓池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
这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净水,但在这样一个浸透了阴寒之毒、尸气遍布的村子里,能够寻到这样一碗净水,已是难得。
而他接受了这碗净水的供奉。
漓池扬手,空了的瓷碗平平飞落一旁的石上,在瓷碗落到石上的声音响起时,他的手指已重新落下,按在弦上,正好拨出了第一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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