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打走后,陈云州找到郑深说明了情况,嘀咕道:“我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觉得咱们早就在觊锡仪州,想要跟葛家军抢地盘似的。“
郑深当然知道陈云州没这个
意思。
但那个林钦怀呢?对方积极练兵,主动带兵去帮仪州,只怕心思没那么简单。
可因为对方是陈云州的亲戚,郑深也不好说。
今天陈云州既提起了,郑深便多说了两句:“大人,如今天下大乱,群雄逐鹿,
恐怕很多地方势力都生出了别样的心思,现在朝廷腾不出手,无暇顾及,只能装作没看到,但等平定天下后,肯定不会容许地方做大。“
这种事陈云州在历史上看多了。
他扯了扯嘴角说:“不稀奇。“
郑深见陈云州还没危机感,只好将话说得更直白一些:“大人,去年打退葛家军后,我们向朝廷请求支援,要军饷,朝廷没答应,只给大人封了侯,口惠而实不至,
最后甚至让响们如数上缴田贿,只怕就是朝廷已经有些忌惮大人您了。“
陈云州指着自己:“不是,我们庆川军现在才多少人?连自保都困难,这怎么就引得朝廷忌惮了?“
他觉得他现在还是个弱得不能再弱,只能在乱军面前艰难生存,怎么就让人忌惮了。
郑深轻轻摇头:“大人你有所不知,当今皇上生性多疑,疑心病特别重,宁可锦杀,不可放过,好施重刑,而且如今朝中奸便甚多,卢照所以才不敢回京。“
“像卢照这种情况,若是遇到明君仁君,顶多也就要他一个的命,但如今龙椅上那位…卢照回去全家考小都跑不掉,一个弄不好,甚至会牵连三族。“
“大人带领几干将士和百姓守住庆川,朝廷必然是不信的,尤其是我们连续两年没有足额缴纳田赋,只怕朝廷怀疑咱们早生出了异心,暗中屯兵才能打退乱军。“
陈云州因为陈状元的关系,本来就不大喜欢这个皇帝老儿,后来庭书慧的事,
太子的事,让他对这个者皇帝更不感冒了。
但他没想到这者头疑心病竟然这么重。
这也不怪卢照要死粘着他不肯走呢。
“难怪乱军要反,哎,有的皇帝最大的缺点就是活太久,迟迟不死。“陈云州之郑深面前也没了忌讳,直接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这考皇帝要是早几年死了,太子上位,兴许就不会有这场乱局了。
郑深看着陈云州的口无遮拦,忽然觉得林钦怀恐怕是对的。
就陈云州这样的脾性,真进了京,只怕会比那位陈状元死得更快。
郑深目光落到舆图上,沉默少许道:“如今天下大乱,皇帝昏庸,外族入侵,乱军又不做人,响们庆川有城有兵有粮还有民心,大人有在这乱世中建一番宏图大业的基础,想必那位卢通判也是这么想的。大人好好思量,庆川这次若是守住了兴远州,
朝廷一定会更忌惮您的。“
说完,他拍了拍陈云州的肩膏,不顾陈云州在叫他,转身就跑了。
陈云州无语了,这郑老头,丢下这么个炸、弹,自己跑了,什么人嘛。
不过郑深说得也有道理,若是能拿下兴远州,以后再收复桥州,那他们庆川军也将成为一股不小的力量,朝廷怕是容不下他们的。
他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陶建华他们呢,这些官员将领们拖家带口的,怎么跑?
哎,真是一愁未解一愁又起,人生真是太难了。
韩子坤觉得更难。
他辛辛苦苦带着大军日夜兼程,赶了四百多里路,好不容易到仪州,仪州城门大开着,他一兵一卒都没费就轻轻松松拿下了仪州。
可他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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