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宫,先去椒房殿。卫青与霍去病见过皇后,留下来一起用了晚膳便起身告退。刘据找机会缠上刘彻,开口要人。
刘彻发出同霍去病一样的疑问,但比霍去病多问了一句:“你想做什么东西?”
刘据眼珠骨碌碌乱转:“就一个小东西。父皇,你可不可以不要问。现在告诉你就没惊喜了。
“况且我若做成了定会第一时间拿给你瞧;若没做成,现在说出来,到时候多丢脸,我不要面子的啊。”
刘彻:……呦,你还知道好面子了呢。
这就纯属欺负小孩了。小孩子就不要面子了吗?都是人,凭什么只有你要,我不要。刘据心中腹诽。
刘彻失笑,不知想到什么,目光在他身边逡巡了两圈,正色道:“公输家自春秋鼎盛,于秦衰落,数百年间战事频起,子弟减少,著书损毁,传承也多有缺失,至得如今早已不比当年。
“公输兴算是这一辈里较为出彩的一个。他如今为朕做事,依朕之令改良武钢车与弩,此事紧要,因而朕不能将他给你。
“但公输家还有几个子弟在京,听公输兴说学艺尚可,朕让他挑个好的,你若用着顺手就用,不顺手到时候再换。”
刘据一听来了兴致:“既然要挑,不如我自己挑,行吗?”
刘彻点头:“可。”
得了允许,刘据高兴起来,晚上睡得格外香甜,第二日积极将脑海里的视频翻出来,看了好几遍,还认真将重点标出做笔记。第三日就带上侍女侍卫出宫前往公输家宅邸。
公输家宅邸不在城内,居城外不远的长陵邑中,是处二进院落,从外面看面积不算太大,但位置上佳。
长陵邑达官显贵众多,还有不少开国功臣与原齐楚贵族后裔。公输家族能在此立足,还占有好地段,可见即便没落了,也没完全没落。
烂船还有三斤钉,更何况是曾经盛极一时的大家族,怎么也有些家底在的。对此刘据半点不意外。
得知是他,公输兴匆匆前来迎接,将他领进去。刘据这才看到院中布局十分雅致,随处可见木雕的小玩意。
庭院内,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摆弄着手中的木鸟,木鸟飞离掌心,绕着周身舞动。
刘据眨眨眼,满是好奇,正要开口询问,那少年好似猛然发现他们,愣了片刻,连忙行礼,对公输兴鞠躬,抱着木鸟慌乱离开。
刘据:???
公输兴解释道:“此人名唤柏山,性格木讷,不太爱说话,做起活来常会忽略身边的人事,他不知殿下驾到,唐突了殿下,殿下莫怪。”
这哪里就唐突了。刘据摇头:“他手中那个木鸟很有意思。”
公输兴笑道:“不过是个小玩意,殿下若是喜欢送予殿下便是。”
刘据不做声,没说要还是不要。几句话的功夫已经来到厅堂。
公输兴忙让仆从去叫几位小郎君过来觐见。
谁知仆从匆匆而去又匆匆回来,神色焦急:“郎君,大郎不在,访客去了;二郎午时与友人喝了酒正醉着;三郎……三郎说吃坏了肚子身体不适在医馆。”
公输兴一张脸都黑了下来,顾忌着刘据在场不好发火,只能压低了声音问:“如今还有谁在?”
“唯有柏山。”
公输兴一咬牙:“叫柏山来。”
刘据坐在上首,慢条斯理吃点心,对这些言语听在耳里,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知在意还是不在意,公输兴只能赔着小心。
好在柏山没出乱子,很快赶来。
刘据起身,招手让他过来:“你刚刚跑什么,我还想问你呢,那木鸟是怎么回事,好生有趣。我能瞧瞧吗?”
柏山有些拘谨,恭敬将木鸟递上去,指着底部的凸槽道:“按下这里,木鸟就能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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