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哮那边很快有了动作,没多久,周衍就接到陈泽铭打来的电话。
“周总,陈落是一时糊涂,他脑子不好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再给他一次机会。”陈泽铭隔着电话连连求饶,面子什么的都踩在脚底下,声音都带着哭腔。
周衍不耐烦地皱眉“我给过他机会。”
“周总,你听我说,”陈泽铭把态度放到最低,若是面对面跪下也不奇怪,“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事儿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在周家这么多年,你姑姑她也不能”
闻言,周衍目光一凛,眼尾溢出冷意。
“不不是,不是,”陈泽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改变口风,“是我的问题,全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伤害了你姑姑,陈落也是我没管教好,小衍,你就在我为周家当牛做马了这么多年,不求回报的份上饶了陈落吧,我让他去医院当面跪地认错”
“陈泽铭,够了,”周衍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声打断,“我要是你,就乖乖守好自己的二亩地,至于陈落,他的结果是由法律来决定,与我无关。”
说罢,周衍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他转身往回走,若有所思了片刻,又打给白哮吩咐道“文件送到医院,我今晚不去公司了。”
“啊周总,晚上有会”
不等白哮说完,周衍厉声打断“会议取消。”
一路上,周衍收获了不少异样的目光,许多人在他背后窃窃私语,讨论有关他和景逸宸之间的关系,还听到几句私生女的话题。
他恍若不闻,沉着张脸走回病房,直到见景逸宸安静的睡颜,他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第二天早上,天色微亮。
景逸宸吸着凉气渐渐转醒,入目所及皆是一片白色,所在环境是他无比熟悉的地方,只是未曾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躺在这里接受治疗。
他在床头摸到自己的眼镜,戴上后视线清晰,然后动了动胳膊,试着挪动一下身体,左臂和胸口立刻传来清晰的痛感,以及额头上方,他不见的位置,但能够想象到那里的伤口缝了多少针。
意外的,连日来的疲惫在一个踏实的睡眠后一扫而空,精神的放松已经代替了身体的疼痛。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听到他的吸气声,就在他以为只有他一人时,转头间,他见了周衍。
对方靠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肩膀,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外面的阳光照射在男人的半边身子,映得俊脸格外柔和。
景逸宸的视线下移,见周衍面前摆了几份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文件,猜测对方昨晚熬夜办公。
为了不吵醒周衍,景逸宸动作十分缓慢,用右手撑在床铺慢慢坐起来,肌肉酸胀乏力,可精神却异常亢奋。
即使再小心翼翼,还是扰醒了对声音格外敏感的男人。
周衍睁开眼,立刻朝声音的源头去。
“醒了”与此同时已经站起身向床铺走来。
周衍一手按在床头,俯身观察景逸宸的脸色,眼底的担忧是不加掩饰的,“感觉怎么样,我叫医生来。”说着,伸手就要去按铃。
景逸宸及时拦住,眼睛晶亮,说话有条理“我就是医生。”
周衍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伸手去碰他的额头,眼神冷却了几秒,很快又恢复正常,问“还疼吗”
“不疼,”景逸宸心里一暖,仿佛有股热流从脚底贯穿全身,“我没事,周先生不用担心。”
周衍笑了,一直绷紧的神经得到缓解,扫一眼他被白布裹成粽子的左手,说“真的没事”然后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手,会不会影响到以后的工作。”
景逸宸抬了一下左臂,声音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家常小事,“只是韧带损伤,不严重,愈合情况取决于受损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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