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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想到他反应会大，听完一番话反被他气势给压了下去，再接话都失了底气，只泪争气地往外流，愤地揩了把脸。

“……要你偿命干嘛！”

“那你说该报答你？”

顾望连声音都在抖，强压下声调中难受与无助。

“明知陷阱要闯，千年大妖救个凡豁出命，而除了条烂命，能报！”

艾叶愣了。

一脑子里弦叮地紧，艾叶一下子明白些什，破涕荒谬笑了两声，幡然醒悟：他太受过别好了。

就像上次他非要逼自己当场讲出报答法子，惜违背门规带他入禁山抓兔子一样。

他知该受别好，就更别提要。

思想去，也就剩一条命算些用处。

反正世似乎并在意他死活——甚至他若死了，说定对周边倒算得大快心。

他好可怜，他当比委屈。

艾叶心里头除了个再了别想法，更别说恨了，噎噎靠过去，小心翼翼像护着个易碎宝贝一般揽过顾望肩，安慰地拍了拍。

“那也能只因别对你好，你就以命相报？万一……万一在利用你。”

“利用也好，骗也罢，无所谓。”

顾望冷声道：“你确实替挡了刀，够了。”

艾叶哑然。

他知该说什好了，无辜地把头埋在顾望伤那个肩头上，闷声道：

“可你样心疼。”

顾望乜向搂着自己那条胳膊。艾叶贴得近，埋着张脸泪混鼻涕蹭了一身，弄得肩头热。

本就中烦闷，身子上疼，再加上从未如此近距离感受过另一个带温度与关心，知浑身都自在。

就好像什东西在融着他那磐石般心，咯咯登登，挠得，又灼烧慌。

“你放开。”

顾望实在忍下去，手推开艾叶。

“适才肩膀险些被你卸下，时候装什大尾狼心疼。”

顾望啐道：“两个大男贴得搂搂抱抱嫌害臊，难成你喜欢。”

“喜欢。”

艾叶埋头嗫嚅。

此前止一次对他说过“喜欢”全被当明事理玩笑，间常用词表达想要占己欲望，但口中“喜欢”什。

生在杳无烟昆仑障中，千年谙世事，曾出山，自识间——可他并非什都懂，心间无出声。见得他受欺负，看他疼恨得替他去受，世千千万入&xeoo只他一个，看着什好东西都想分享与他，见到什明月清风，脑子里都与他同享。

大妖坐拥接天高山上，见过山见过雨，见过百年古树千年风，也见过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如今&xeoo一寸月光绊脚步。

要说话卡在喉咙里，心虚地怯弱了。

他仔细想了想段时，闲暇时伏在榻前看着他那双美灯似，盼他能动一动，能睁开看看自己。

每去替他换药，包扎，瞧那些攀在他一身致玉肌上丑陋狰狞伤口逐渐愈合时，内心抑制喜悦。

天渐转凉，生怕他冷，便每隔几个时辰便去给他碳盆里加碳，然自己一个山生妖知道对凡说什温度算暖又会太热，只好到门口挨个求过路试温。

中途顾望伤口感染，高热险挺过去，夜分守在旁边给他身子降温，看他知觉咽下药干着急，无奈忍着苦亲自用嘴送进去。

一边尽心竭力照顾，一边放下身段去填补他在些空隙，替他去做本应他该做事，带顾莫历练，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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