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牢固的友谊是共患难中结成的,正如生铁只有在烈火中才能锤炼成钢一样。——科尔顿
左娜在林榆怀里睡得不太安稳,但总归是闭上了眼,不吵不闹。
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林榆安慰着她受伤的躯壳,思绪又飘向了远方随风飞扬的树,平芜的大风又来了,也不知今年又要刮多久,到底要刮多久才能停。
内心的难过与绝望,伤口处的割据和疼痛,也不知要经历多少个难眠的日夜,那破碎的艰难才能一点点地愈合,恢复到它未曾来过的样子…可是,生的已经生了,破镜无法重圆,打碎的心再也拼不成它原本的模样。
车门被轻轻拉开,瞧见后车座上相互依偎的两人,邵牧原的动作更轻了些。
折腾了这么久,已经凌晨两点了。
“附近只有便利店开着,我买了点吃的…”他伸手,把包装袋放在后座旁边的空位上。
林榆抬头,瞅了瞅那袋东西,疲惫的摇摇头,“我不饿。”
“那喝点水吧…”他有些担心林榆的状态。
她又摇摇头,没说话。
眉头微皱,嘴唇一张一合,他本想再说什么,但此时说什么都是徒劳,他想他应该做的就是无声的陪伴,她累了,给她肩膀靠,她哭了,把后背留给她…
“对不起啊…大半夜的给你添麻烦,派出所那边…你又破费了不少吧…”沉默了良久,林榆开口,眼角又沁了泪。
难过的时候,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迎面而来,将阴霾环绕全身。
她委屈,委屈自己的无能,说到底还是靠男朋友才能解决,她难过,难过如此好的朋友却遭遇这样的恶心事。
邵牧原看着她,心脏随着她的啜泣一抽一抽的疼,“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是你男朋友,我应该的,况且钱能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只要你能不伤心,我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可是…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你…”邵牧原越这样说,她越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好似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的撒了一地。
“你不许哭了!”他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表情不怒自威。
“你凶我!”厚重的鼻音,眉毛拧在一起,潮红的脸颊肉嘟嘟的。
看到林榆蹙着眉,睁着大眼睛看他的表情,突如而来的心悸,他的声音立马又软了下去,“我是说你再哭,我也要哭了…而且,”他撇了撇窝在林榆怀里的左娜,“你朋友好不容易睡着了…再吵醒她…”
听到最后的话,林榆马上噤声,用他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一把眼泪。
见林榆情绪缓和下来,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这么晚了回学校也不太方便,我送你们去酒店对付一晚吧,明天回学校,可以吗?”
她这次没闹,乖乖地点了点头。
……
安顿左娜在房间睡下。
把房间的门轻轻地关上,她看到邵牧原站在落地窗前,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叉着腰,上身一件黑衬衫,袖箍的固定使衬衫笔挺地贴着他的胳膊,裁剪合身的西裤包裹着他修长的双腿。
真是让人垂涎三尺的背影啊!
他对着电话那头说,“这次谢了,下次请你喝酒。”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转过身来,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慢条斯理地走过来,表情极为温柔看着林榆,“你朋友睡了?”
“嗯,”林榆点头,她还是有些担心,“是不是因为娜娜的事…你欠人家人情了?”
“没有…”他咧着嘴,满不在意地说,“是程澄…那小子见缝插针的想要我酒庄里的陈年酒…我就大慈悲的请他喝一次咯。”
他俯身抱着林榆,将她拥入怀中,摸着她柔软的腰肢,贴着她的脖颈摩挲,“你不要那么敏感…你要时刻记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不是为了让你回报我什么才做的,我也不想你因为觉得亏欠就对我伏低做小,我可不想要那样的女朋友…你明不明白?”
抱着他坚实的后背,在他怀里抬起头,仰起脸,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细声软语的,“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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