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的眼神,乔深并不遮掩。
即便驽钝,此刻他也明白,丁佳莹和沈璁之间不是那么铁板一块。至少丁佳莹并不像之前那样信任依赖沈璁。
说句不要脸的话,尊重他们暂时还是夫妻,所以他还愿意等待。
如果他们不是夫妻了,乔深不会有任何犹豫。
毕竟现在他比较确定的是,沈璁并没有带给丁佳莹幸福。
恼恨的沈璁现在不便作,尽力克制自己刀死不安分的情敌的心情,对丁佳莹好言相劝。
“肖如意都回去了,我们也回去吧。郝医生开的药还得接着吃呢。吃了头孢不能喝酒,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丁佳莹眼睛一横:“今天这么高兴,怎么能这么扫兴呢?我都看见了,肖咪咪这会儿和上官就在对面,少诓我。”
许是喝了酒,又开心,眼眸含波,斥责也有了撒娇的意味。沈璁心里像被什么小动物撞了一下。
见沈璁没有顶嘴,也没有别的动作,丁佳莹胆子愈大了。
她甚至嚣张地朝着乔深靠了过去。
沈璁现在一点都不想惯着,直接把人头给捞回来,摁在自己肩膀上。
“我就说喝醉了吧,都认错人了。”
角度不对,丁佳莹被摁在胸前呜呜哇哇也说不出话。
沈璁对着乔深分外礼貌:“我夫人喝醉了,失陪。”
“夫人好像不愿意……”
“她就是有点害羞。”说完不等丁佳莹反应过来就将人拉到面前,品尝她嘴里的酒香。
丁佳莹应该反抗的,理智告诉她一定是酒精作祟,身体竟然投降得十分迅。
刚才的气话都被堵在唇齿之间,那些担心不安也都跟思绪一起飘摇。一种奇怪的安定和动荡混合的情绪在蔓延。
周围都陷入一种前所未有劫后余生的狂欢,他们之间小小的亲昵在音乐灯光的暧昧之中也显得不那么突兀。
她没有推开沈璁,乔深嘴角的笑突然就变得和唇边的酒一样酸。
掩饰自己的失落咽下去,看着他带人离开,心中的不甘化不开噎得人心痛。
离开了喧闹的舞池,脸颊耳边的热气熏的那抹艳丽的桃色被窗外的明亮的雪景冷了下来。
可是丁佳莹的心冷静不了,借着一股酒意一股怒气,顺着沈璁的放纵让自己沉沦。
今夜,过了今夜,天亮起来的时候,他们就要回归现实。
他不说,她也不必说。
纠缠着爱与恨的极致,抱着绝望再无明日的心,丁佳莹不知自己竟能在这件事中获得如此快意。
浪潮拍击悬崖,回旋的浪花叠着后浪好像不会断绝。
无处可逃的海鸥挣扎着羽翼也飞不出天地之间密密斜织的雨网。
被拽入深海,浮上来喘了半口气又被毫不留情地裹挟进湍流。
如此几番,丁佳莹眼中天地色变,雪野之中全是柳浪闻莺。
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又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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