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温泽念回了趟小区。
孟宁蹲在沙发前,不知在做什么。
温泽念走过去:“你干嘛呢?”
“哦,没什么。”孟宁站起来。
她去做义工以后,有时候衣服上会粘一些猫毛,刚刚她用便携吸尘器吸过一次,正看吸干净了没有。
温泽念知道她去做义工这事,但温泽念从没问过她,她也就觉得温泽念对这事不感兴趣。
温泽念心里有一点点闷。
孟宁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短了,但她不愿在这里留下一点痕迹,好像她在沙发上留下一根猫毛,都是对温泽念的打扰。
孟宁见她站着不动,问:“怎么不过来坐呢?”
温泽念问:“想下楼去散个步么?”
“嗯?”
“我喝了一点酒,去吹吹风。”
孟宁顿了顿,才小声说:“你的工作怎么,总喝酒啊。”
温泽念看她一眼:“你要管我么?”
孟宁就没说话了。
温泽念吐出一口气,很轻的说:“就一点点。”
温泽念发现自己现在很常用这个词——“一点点”。
一点点难过。一点点酒。什么都只能是,无比克制的一点点。
她略自嘲的勾了下唇。
孟宁那么敏感,肯定看到了。但孟宁没问她在笑什么,只说:“那我去换衣服,很快。”
便往自己卧室走去。
温泽念绕到沙发前,把自己扔进去,身子往后仰,手臂打横挡在眼前。
******
孟宁换了T恤和牛仔裤就出来了。
看温泽念坐在沙发上捏着手机打字,她就静静站着,直到温泽念抬眸,她问:“工作很忙吗?”
很忙的话,就不去散步了。
但温泽念把手机放下,站起来:“走吧。”
两人就一起下了楼,走出小区。
晚风优柔,那天和祁晓逛过的街道又变作另一番光景。暖黄的街灯亮起,若孟宁一个人走,“春夜”这个词的重点便在“春”上,若和温泽念两个人走,“春夜”这个词的重点便在“夜”上。
夜是朦胧的。温柔的。可以藏匿起很多心事的。
像一片温热的潮汐。
一直到两人走得这么近,她才闻到温泽念身上的那一点点酒意。
她就问:“最近工作很忙吗?”
温泽念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其实她想问,巴黎C酒店那边的事怎么办呢?又觉得不太好,好像在赶人走似的。温泽念在这边忙一点也好,忙一点说明温泽念在这里的确有工作,而不是单纯的被她拖累。
可忙一点也不好,因为温泽念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并不明晰的路灯下都透出一点点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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