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饶这一顿酒又喝到半夜。
郑宝里倒歪斜的回到家,武马长枪的耍了会酒疯。发现没人搭理他,觉得没趣,脱了鞋,脚也不洗,爬上炕睡觉了。
别看他酒喝得不少,心里的那点事他一个字也没往外露。
第二早上,郑宝刚睁开眼睛,就问大娘:“今不去赶集呀?”
“不去。”大娘一边往门灶子里囊柴禾一边:“这两太冷,成刮大烟炮,怕道让雪迷住,不好走。”
郑宝出门看了看,确实挺冷。这数九寒的,上哪等暖和去!
晚上临睡前,郑宝把脚丫子泡在热水盆子里,嘴里叼着烟,问刚躺下的大娘:“明去赶集不?”
大儿娘翻个身,装睡着了,不稀的搭理他,眼看来到年底了,耍钱的多了。老蔡家黑白放局,郑宝这手爪子肯定又刺挠了!
这还没卖钱呢!他就惦记上了。回来还得藏身上。自从大儿那年一通捕抡的,郑宝这几年真没抢过她钱,也没怎么打过她。
日子还得将就着往下过。大娘自从生了三子以后,这七八年了,居然再没怀过。
郑宝也就二傻一个儿子。他也经常磨叽这事,大娘也觉得对他有点亏欠。
只要不太过分,大儿娘也懒的和他细掰扯。
这些,啥时候去赶集,成了郑宝每必须关心的内容。
眼瞅着十半月的就过年了。
屯子里几家人一合计,定了腊月十八去赶集。卖了钱,顺便置办年货,一举两得,也省得死冷寒的折腾。
郑宝自从知道了准信。心就开始砰砰乱跳,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反正事成了,五块大洋就到手了。这两看见郑四儿,他的心里也有点动摇。但白花花的银元晃花了他的眼。迷了他的心。
八岁也不算了。人家十二岁就有成亲的,大差不差吧!
腊月十八这,挺暖和,一大早上的,感觉阳光挺足。
几家人凑了几辆车,独轮和板车都樱这两年大儿出去扛活去了。大儿娘一个人上山,采的山货比往年都少。
大儿娘一个人,也没有多少东西。张二家的热心肠,两家把山货放在一个车上了。
郑宝屁颠屁颠的跟在大儿娘的身后,一趟趟往车上倒腾东西。大儿娘回头看了他好几眼。奇怪他今怎么知道帮着她干活了。
东西放好了,张二拢好了车。张家两口子加上大娘,三个人,连推再拉。倒没觉得怎么吃力。
走出去没多远,车一拐弯。大儿娘看见郑宝两手抄在袖子里,缩着脖子站在自家的大门外,一直看着她。
张二家的开玩笑:“你看我宝哥,舍不得你,一直目送你呢!”
大家伙都笑了。唯独大儿娘自己没笑,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郑宝这些太过关心她赶集的事。今他也未免太勤快。是关心,大儿娘才不信,自己爷们是个啥德行,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吗?
大伙一边走,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唠着闲嗑。
大儿娘一直皱着眉头,不搭话,越走远心里越没底,整个心咚咚跳的,跟擂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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