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羽见东郭景应了,就白了封人笑一眼,又摸出手绢擦眼抽泣,哽咽道:“前些时日,我被那是非枭境的恶贼擒了去,好一顿毒打!可惜封人将军技不如人,为我报不了仇,这仇若报不了,不如就死了算了!”说完话,竟用手绢捂着脸,抽泣的更大声了。
东郭景闻言,昂然道:“是是非枭境的哪个恶贼?在下定为公主出了这口恶气!”拓跋羽摇头泣道:“还是不说了罢!东郭公子定不是那贼人对手,没得害了东郭公子!”东郭景应道:“公主放心,家父武艺高强,定能为公主一雪前耻!”拓跋羽摇摇头,低声道:“欺负我的是那圣师汤勉之,三光使者昊天、月盈、星痕那些贼子,我是不会说出来害了公子的。”
东郭景见围了来看热闹之人越来越多,又见拓跋羽哭哭啼啼惹人怜爱,那还不显一显英雄气概,就大声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汤勉之和昊天、月盈、星痕那些狗贼,本公子迟早去宰了来下酒吃!”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高声应道:“是谁要宰了我等下酒啊,老夫倒想见识见识!”
众人抬眼瞧去,却是度无翼等是非枭境之人脸色霜寒行了过来,出声的正是汤勉之。
拓跋羽一见是非枭境之人来了,就对封人笑使了个眼色,然后瞧向东郭景,凄苦道:“救救我!”话一说完,拓跋羽后退数步,拉了萧子申拔腿就跑,只留下东郭景一人愣在哪里!
昊天行到东郭景面前,拍拍东郭景,问道:“方才是你大喊大叫说要宰了我等?”东郭景正要回话,昊天搭在东郭景肩头的手突然运劲,东郭景受劲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地上。
昊天按着东郭景,瞧向度无翼,笑道:“圣主,这小子好像知错了,咱们原谅他否?”星痕嘿嘿一笑,就上前拍了拍东郭景脸庞,道:“圣使,你老看错了吧,这也叫知错,头也不磕,是否也太没诚意了!”说完话,星痕把手伸到东郭景后脑往下一按,东郭景的头咚一声就磕在地上,额头磕破,血也流了出来。
汤勉之踏步上前,道:“好了,何必与一个后辈一般见识,没得叫人轻看了我是非枭境!”话一完,汤勉之抬脚就将东郭景踢远了去。
东郭景嘭一声摔到数丈外,落地后竟晕了过去。
星痕瞧着死狗一般摔在地上的东郭景,笑道:“圣师,你老使出这般力道来,是不是把他认作东郭泰那匹夫了!”汤勉之抬脚拍了拍灰尘,回道:“怎么?竟不是东郭泰那老家伙?”说着,就摇了摇头,续道:“唉,这人年龄大了,眼睛果然不好使!星痕,待会若瞧见了东郭泰那老家伙,记得提醒一下,免得老夫与他擦身而过竟不认得。”
众人均知晓是非枭境的恶名,人群早逃散了开去,数丈方圆,只留下了是非枭境之人与昏迷地上的东郭景。
萧子申与拓跋羽、封人笑跑出练武场后,望了望后面没人追来,就停了下来。拓跋羽笑问道:“预备驸马,好玩儿么?”
萧子申方才一直在拓跋羽附近瞧着,自见了那拓跋羽糊弄东郭景,就回道:“怎么成预备驸马了?刚你为何不搭理我?”
拓跋羽答道:“不是子师姐姐说先做预备的么?我觉得也是,就将就预备了。至于说方才嘛,东郭景那狗贼的恶名是传遍了大魏的,爱胡乱吃那莫名其妙的干醋,就连在大街上瞧见了那心仪的已嫁为人妇的女子,也要去把人家的夫君乱打一顿,他老子又护短。”说着,就瞧向萧子申,续道:“你想去惹东郭泰那匹夫来杀你么?你可不是对手!他们父子是那故事里的狼,可不是傻子东郭先生,无耻得紧,现在你本领差,就不要去招他们忌恨了,没得找不自在!”
萧子申暗道原来如此,只听得子师姑娘说那燕山派之人不是良善之辈,未曾想竟无耻到这般地步。想那拓跋羽说的预备驸马,就不解问道:“我记得子师姑娘说的是假驸马,怎么到你嘴里竟成了预备的了?”
拓跋羽闻言,心里来气,顿时把眼一瞪,喝道:“我说的是驸马,子师姐姐说假驸马,那就一人退一步,做个预备驸马。你若不愿意,就还做个驸马罢!”萧子申闻言,忙摆手道:“那还是预备吧!”拓跋羽哼道:“委屈了你么?”
萧子申本也不讨厌拓跋羽的,自不想在这上面与她纠缠,没得伤了和气,就转了话头,问道:“既然那东郭景那般无耻,你自不理我就是了,又何必去折腾他呢,万一他气不过,又来害你可如何是好!”
拓跋羽见萧子申竟又来关心自己,自然也不生气了,就拉了萧子申衣袖,喜道:“我就知晓你是关心我的!”愣了愣后,又续道:“你不知晓,我们大魏有个宁王,老爱和母后、哥哥作对。那燕山派就是宁王府的狗腿子,我见了就恶心,自然要找些事给他!不过你放心吧,只要母后、哥哥在,他也不敢动我半根毫毛。那是非枭境来对付我也得三思,何况一个小小的燕山派,谅他们也没那狗胆!”
萧子申奇道:“你哥哥不是皇帝么?那宁王敢作对,拉出去宰了就是了,留着好玩儿么?”拓跋羽横了萧子申一眼,答道:“那宁王是父皇的兄弟,是皇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若胡乱宰了他,其他皇族之人必然人人自危,到时他们串通一气折腾出事来,好给你们大赵可乘之机么?你个臭小子,做了我的驸马,竟还帮着大赵来算计大魏,有你这么做驸马的么?”
萧子申心道:“又来了!”就回道:“你刚也不说预备么?怎么又变成驸马了?”拓跋羽笑道:“去不去掉‘预备’二字,还不是我说了算,难道还你说了算么?”
萧子申叹了口气,有气无力道:“我到底哪里好了,你巴巴的来拉我去做驸马?”拓跋羽答道:“我第一眼瞧见你就欢喜上了,不行么?只许你大赵有这般人,就不许我大魏也有这般人!”
萧子申见拓跋羽说什么大赵也有这般人,就问道:“大赵谁这般了?”拓跋羽气道:“你干嘛去关心别人的事?现在是说我们的事!那小晚丫头又有什么好了?你巴巴的去巴结她!”
萧子申心道:“子师姑娘和她可救了我的命,又帮助了我许多,你怎么能比!”但这话自不能当着拓跋羽说的,没得又惹来风波,就回道:“你和她都是一般的疯丫头,我得好好想想。”
拓跋羽眼珠一转,问道:“就我们俩?”
萧子申不知拓跋羽此问何意,就点头道:“是啊!”拓跋羽闻言,就拍手笑道:“好啊,你把子师姐姐忘了,待会我得说去!”萧子申一惊,忙道:“我不是那意思,你可别乱来!”拓跋羽哼道:“臭男人,都一个样,不知道心里装着几个!”
萧子申见拓跋羽如此说,气得直翻白眼,心道:“反正我是赢不了你们的!”
拓跋羽见萧子申不出声了,就一扯他衣袖,细声道:“预备驸马,过两天我就要回去了,你跟我一起去魏国吧,若母后也欢喜你,我就让你做驸马了!”萧子申忙答道:“停!我要出家做道士的,你可不要来招惹我了!”拓跋羽切道:“我听子师姐姐说,道士可以娶妻的,你可别来唬弄我!”萧子申心里叹道:“子师姑娘啊,你怎么什么都教她!”
拓跋羽见萧子申又不答话,气道:“喂!做道士就去魏国做吧,我母后最是欢迎道士了,定会给你修个大大的道观。到时候你既做了驸马,母后再让哥哥封你个国师什么的。你想想看,多风光啊,你在赵国能有这般风光么?”
萧子申见拓跋羽幻想得越来越远了,再说下去,指不定又说出些什么疯话来,忙道:“我出家做道士是为了苦修,可不是为了什么风光!”拓跋羽道:“不一样么?你苦修你的,我们风光你的,大家两不干涉,又不会有什么影响,你怎么总是转不过弯来呢?”
萧子申见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就双手合十,向拓跋羽作揖,道:“公主,我求求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拓跋羽怔怔的瞧了萧子申半晌,叹气道:“你真不愿意去么?你放心,我不会逼你的,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我还小,可以等的。”
萧子申见得拓跋羽痴样,又想了想自己,就瞧着拓跋羽,叹气道:“那这样吧,将来无论我应不应你,都会去魏国瞧瞧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拓跋羽见萧子申说会去魏国瞧自己,顿时欢喜道:“这可是你自己应的,我可没提要求的,你可不能算作是我的条件。”萧子申点头道:“自然算我自愿的!”
拓跋羽眼珠一转,就道:“你说要来魏国瞧我,我答应了你的要求,那你是不是也该应我一个要求?”萧子申惊道:“公主大人,还可以这样?”拓跋羽扯着萧子申衣袖摇晃着,娇声道:“预备驸马,礼尚往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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