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说尽甜言蜜语,伏低迁就哄她开心,又讲些精心编造的故事树立自己多情良善的形象岂不是像个猴子般任她戏耍。
细想起过往种种时刻,她不知在心里如何编排他、嘲弄他、鄙视他,简直比杀他更令他愤慨难堪。
捂住喷血不休的喉咙,他面目忽然变得狰狞,双目圆瞪似要化作恶鬼将她吞吃入腹。
殷冉冷着面孔,不让自己露出畏色。
攥剑后退几步,双目紧紧盯住他,防备他忽然暴起伤人。
银叶却没能再拼出一招半式,终于含恨倒回地上,一命呜呼。
用力咽一下口水,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直盯了他好半晌,忽然又上前一步,出手如电,两剑直刺他心口和丹田。
止他心跳,毁他丹田,就算他再狡诈,也必然死的透透的了。
收剑后,她目光仍不收回,一步步退出左护法和雪狼妖王妖气最为逼人的区域,仍不见银叶有任何异动,这才再次深呼吸。
心跳如擂鼓,双手冰冷,只紧紧攥着,指尖麻木也不舒展一下。
凌溪虽死于她手,却非亲手屠戮。
此刻,她才真是个手染妖血的杀手了。
几天前银叶忽然开始撩她时,她便觉得不对劲。
彻夜不眠的在教主小房里,一遍遍推演可能性。
她虽没猜出到底自己哪里露了破绽,或者何处值得银叶如此,但总是能得出统一的结论
无论他所图为何,必然见不得人,那么事情败露时,便是她殒命的时候了。
银叶藏的太深,她被动的附和着他,总是担心自己百密一疏,仍有不防之时。
是以她请小牛妖帮她弄一把剑防身,夜夜勤练开元剑,但面对比自己高上一个境界的妖将,这些未必能保她周全。
她很害怕,这才找上左护法。
那时,她只有一半的把握左护法会帮她,想着大不了再转圜安抚银叶一番,左右小剑庄木牌在断刃山上,趁回去取木牌之际再也不下来,也不是不行。
左护法却如约来了,上手直奔银叶要害,真是妖狠话不多。
殷冉抬起头,向空中那抹墨色。
两只大妖相斗时显然都有所克制,没有死斗时毁天灭地的无所顾忌,他们都不想将事情搞大,招式都收在一定区域范围内。
只是即便如此,仍妖气熏天,冲的殷冉长发横飞。
易淑真一直紧盯两只大妖,并未注意到殷冉杀银叶。
此刻瞧见两妖相斗都有些动了真怒,再如此下去,难保不斗到树倒屋塌,到时候引来其他大妖事小,搞到教主那儿却要糟糕。
热闹也的差不多了,白狐妖王忽然开口道
“两位,我可要去断刃山上请教主下山给你俩评评理了。”
雪狼乍然听到易淑真这句清浅言语,却如闻雷鸣。
他犹豫间,动作便有些迟滞。
便这瞬息间,左护法竟没有趁机打他不备。
如此一来,雪狼战意便消了大半,他猛然一收大刀,一直与左护法较劲儿的妖气也收回只护住身周。
“不打了。”他低喝。
“”殷玄听也并不恋战。
雪狼每一招每一式他都异常熟悉,这半晌的争斗,他一直默默控场。
既不激的雪狼怒极暴起,也不让他有机会沾到自己,便如逗狗般调节着对战节奏,也有些腻烦了。
“但你最好给我个解释,不然,无论是再斗上一斗,还是登大殿告与教主,我可都不怕你。”雪狼双臂抱胸,手握着大刀,威风凛凛瞪着左护法,周身浅青色妖气翻滚着,显然只要左护法答的不好,便要再次出手。
殷玄听微微皱眉,瞪着雪狼的眼神透着一丝危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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