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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绝笔（第2页）

流民多害怪血病，卫子昀确此患且才干出众，极好问路石。

青竹阁把握悯恤心，仅两年便将百余名乔装打扮青竹隐士续送入步溪城。至此，宁展能够调动手和青竹阁行事保密程度越乐观。

即使两年步千弈亲自毁了条见得光诡道，步溪城中像卫子昀样猛将早各所成，令盘查、清理起十分易。

“掌阁间账，你大可找当面算。如此大费周章去难一个小部下，”宁展道，“听阁怕连本儿都赚罢？”

“卫氏死活，从由他自己而定。他一心求死，听阁能如何？”

步千弈懒怠与他争执，似豁达道：“那旧账，就算你平了。”

平？

青竹隐士席裹尸，毙命数得落葬。

卫子昀手脚筋脉尽断，唯吞刀过喉，方才得个痛快。

步溪累年难消凌虐，到头非得借一个外州手和命奋起反抗。

烂帐笔笔，片言何平？

“嘉宁氏，着步溪新律出头、认罪。你们呢？”

宁展瞥向卫子昀手掌残留墨渍和枯红，指节作响。

“止断手脚，连命都肯留。般蛮讲理，步世子早前要与谈合作？”

“非也。新律换敬令，在下与你协约所定。但卫氏手里，另宝物。他命，”步千弈漫心道，“须得由此物换。卫氏心知肚明，展凌君岂会解？”

宁展固然高挑，比过步千弈先天优势，矮了对方两三寸。

他跨步上前，势要护卫子昀尸，道：“能解如何，解又如何？”

步千弈&xeoo觉得宁展实在虚伪，于掸襟离去，只留下一句“展凌君便等着敬令送上门罢”。

步千弈倒影彻底消失，宁展松了袖衫下掐出印拳头。

半晌，他才提起迈向桌案第一步。桌上摆着敞口信函，想早被大理寺里外翻了个遍。

封皮上分明写着，吾主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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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展信好。

阔别九年，重逢于此，实非愿。

然见主公意气风，贤名远扬，犹胜当年，吾辈喜自禁，众心振奋。故家中一切康平，同袍同泽，如竹攀高，将成上可参天，下可拔地势，所向克捷。唯一方毛地，须防微杜渐。

渣滓理当躬行诛，雄狮刀下斩邪。当年赠言，每饭忘，以除恶务尽，问心无愧。

吾乃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切祸福，自己作，自己受。

此生，幸得主子青，方枯木再生，两世。又托主子慈心，先赐新氏，冠雅名。诸般恩，铭肌镂骨，世难忘。

君，吾辈九死悔。

卫氏子昀，今番原璧归赵。望主子长虑&xeoo顾，勿念尘芥。前方严阵以待，刀山海，听凭调令。

吾主明君，年方十九，俊彦志，赫赫凌云。苍天在上，可见枯苗盼雨，大旱望云霓。愿月早重光，君时和岁稔、盛世承平。

此致，拜别。

世做投石子，提携玉龙替君死[]。嘉墨十七年夏，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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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迹潦草，疾行纸上。他去匆匆，字字泣血。

宁展捧着封以青竹阁密用文法完成绝命书，视线模糊于“嘉墨十七年夏”，透骨酸心，惄焉如捣。

戌正三刻，雷雨骤然扑向整个步溪，张狂潇声肆虐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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