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咬紧牙关,再次单膝跪地,不顾鲜血直流,双手捧起碧霄神刺举至朱林面前。
目睹这一幕,徐达等一众长辈不禁摇头叹息,瞥了朱林一眼后,纷纷自觉地退至一旁默不做声。
朱林亦颇感惊讶,他深知历史上常茂性情狡黠,擅长诿过于人。然而,此刻的常茂竟以如此决绝的方式表明了他的决心和忠诚。
他并无十足把握,那位郑国公常茂会遵循修炼者的誓言,毕竟身为修为显赫的修真贵族,对于一个世俗凡夫的约定,完全可以视如无物。
然而,此刻常茂的表现依然超出了他的预期,不过稍加思索,便能理解其中缘由。洪武十三年间,常茂才二十四五载春秋,正当元气充沛的修道黄金期,还未沾染上官场那世俗尘气,自然秉承着修真男儿一诺千金的信念。加之新立国不久,众多武将以修行者的豪侠风范自居,对待承诺尤为看重。
朱林未曾言语,而是自怀中取出一方灵布,走近一步,接过常茂手中的法器,递给了夏原吉,并又拿出一瓶丹药,在常茂掌心洒下了愈创灵粉,随后用灵布将伤口紧紧包扎起来。他无声地拍了拍常茂的肩头。
常茂的手不住颤抖,缓缓抬起头来,满目震惊地看着朱林。在他眼中,朱林年纪轻轻,却展现出如此举止,必然是修炼路上的狂放少年。今日的斗法,他作为一名修为深厚的兵道修士,却败在一个商贾子弟手中,本以为会遭到对方的嘲讽羞辱。然而,朱林并未流露出一丝侮辱之意。
朱林伸出双手,慢慢扶起常茂,微笑着说:“朱某虽年幼,但这赌约之事,郑国公既然认同,自然当真。自此之后,你我之间便有了主仆名分,至于实情如何,全凭你自己践行。”
“遵命。”常茂郑重其事地回应一声。
朱林续道:“但是,你乃国公之尊,人前我们平辈相待即可,私下里你想如何行事悉听尊便。倘若将来某一日朱某踏入仙途,得仙帝青睐,位列仙班,职位或许高于你,那时,在众人面前行主仆之礼便可。”
“是。”常茂坚定地点点头,眼眸深处满是对朱林的感激之情。
旁观者见状,互相对视一眼,均长舒一口气,原本预计的两位青年高手间的激烈对决并未上演,今日本已悬在心头的一大危机也随之化解。
人群中,李文忠却是沉吟不语,紧锁眉头,反复咀嚼着朱林的话语,许久未曾回神。能超越国公的高位?难道是指王爵?
夜幕降临,高台上空,冬日阳光却异常明媚,金色余晖洒落在大地之上,拉长了每一个人的身影。
高台四周点燃了无数篝火,虽然日暮西山,寒气逼人,但这熊熊烈焰仍让在场的修真者们情绪高涨,谈笑风生。
此刻,人们的目光皆聚集在朱林身上。
这时,徐达正与朱林交谈着。他苦笑一声,随手甩出几卷阵法图谱,感慨万分地道:“阿林,如果不是这次比试,老徐怎会知晓火器集结成军竟有如此威力!过去虽见识过火器营之战,不论炮火多么喧嚣,终究未能成为战场主力啊。”
"而今日,在你的一番演示之下,即便是老徐在内的所有人,皆已洞悉了未来之战的制胜之道!"
"实言相告,先前,包括我在内,诸多同道皆曾疑虑,仅凭洪武一道剑诀是否足以在战场之上立于不败之地。然观你今日这般布阵御敌,攻防兼备,我大明神威之师必将在未来的征战之中所向披靡!"
"正是如此!"
众人深感认同。
常茂此刻的神情宛如雏鸡啄米,看向朱林的目光再不敢有任何轻视之意,反而充满了狂热的崇拜,仿佛粉丝面对心目中的巨星一般。
"战争——"
朱林目光扫过在场的大明修士将领们,指尖蘸取杯中灵茶,在桌案上写下两个字:"历来便是随着时代演进的,谁能掌控战争之主动,那么在修真国度的发展进程中,亦必抢占先机!火器乃是未来战事之必然选择,今日此举,唯愿诸位仙将能够深刻领悟其重要性!"
"谨记在心!"
众将领齐齐点头应诺。
"既然如此,徐叔,你之前的承诺也该兑现了吧?"
朱林淡然一笑。
徐达微感错愕,嘴角抽动片刻,显得颇为尴尬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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