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经为她绑好脚踝,听得这话便迟疑了一下,抬眼去看她手中的两根竹管,“怎么有两根竹管?你吃的,好像是你左手的那个!”
左边?
完了!
洛长安慌忙伸手去抠嗓子眼,可方才她就是生咽下去的,就算用力抠又有什么用?这东西入口即化,哪里还能抠得出来。
“你干什么?”男人快扣住她的手腕,话语急促,“吃错药了?”
身上渐起的燥热都在昭示着,生理上的变化,洛长安欲哭无泪,“你滚远点,都怪你,你这个睁眼瞎,你给我吃的不是止疼丸,是神仙丸,神仙丸啊!呜呜,一颗神仙丸,快乐似神仙,完蛋了!”
饶是傻子,也该明白她口中的“神仙丸”是什么东西,怪只怪她自个贪玩,把这种风月之物放在身边,这下倒好,真应了那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男人快撤了手,如同见鬼般,连退数步。
风月楼给的,自然是好东西。
这些东西,原就是为了供寻,欢作乐的公子哥们享用,洛长安喘了几口气,便觉得一股燥热快从丹田窜出,以最快的度,蔓延至四肢百骸,浑身上下都着了火一般。
男人呼吸微促,转身便走。
身后,渐起低哑的嘤咛,如同刚出生的小猫儿,用柔软的猫爪子,就这么一下又一下的挠着人的心肝肝,以最强势的姿势,侵蚀着人的理智。
“我……我有点热!”洛长安挣扎着站起身。
天旋地转,她看到男人手中明灭不定的火折子,耳朵里嗡嗡作响,别的什么声音都听不清楚,因着脚踝受伤,她只能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有风的方向,就是出口,只是她现在满脑子浆糊,哪里分得清楚,风从何处吹来?
没走几步,洛长安脚下一软,跌坐在男人脚下,她半伏在地上,身上沾了尘泥,葱白的指尖无力的拽住了男人的裤脚,她仰头看他时,羽睫止不住抖动,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
“帮、帮我……”
男人面具下的那双眼睛,翻涌着异样的情绪,似犹豫、似隐忍,在她扑在自己脚背上的瞬间,万般皆休。
他弯腰,钳起她滚烫的下颚,迎上她那双迷离的眸,喉间滚动,“可知道,我是谁?”
她滚烫的柔荑,抚上他的手背,刹那间笑靥如花。
男人终是将她从地上抱起,缓步朝着一旁的石堆走去。
怀里的人儿失了神志,滚烫的指尖,抚过他的脖颈,由北向南蜿蜒前行。
她在他怀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煎熬。
寸寸燃起的灼热,像极了那年夏天的毒辣日头,炙烤着,要将一切活物焚烧殆尽。
洛长安被放在平整的大石头上,早已神志不清,分不清现实和梦幻,任由冷热支配着,梦里……有人伏在她耳畔低语。
那声音温柔而缱绻,落在心里软软的。
他说,“别怕,是我!上辈子欠你的,都一点点还你……可好?”
洛长安神思恍惚,上辈子?
上辈子是什么?
噩梦里的上辈子:是家破人亡,是九族皆灭,是血淋淋的断头台!
有微凉的东西,覆上了她的唇,轻轻、软软的,很是舒坦,然后沿着她的脖颈,抵在她的动脉上,跳动的脉搏合着温凉的气息,于黑暗中,生出了别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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