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遥不肯松开他,还用自己的力气把?郁年连人带轮椅都拉了回来。
“不饿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郁年没了脾气,叹了口气。
“你先给?我?一点甜头吧,药真的很苦。”田遥拉着?他的手,似乎是有一点郁年不妥协他就不松手的意思。
郁年没有办法,只能说:“我?去给?你端蜂蜜水。”
原来不是没有,只是他不给?。
田遥却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想喝蜂蜜水了。”
郁年明白了他想要什么,但他不想就这么简单地把?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又念着?田遥现在是真的又累又饿又困,还是要让他先休息,等他睡醒了再一起算账好了,郁年俯身,在他的唇上轻轻碰了碰,如同蜻蜓点水。
田遥还没反应过来呢,郁年就已经离开了他的唇:“睡会儿?吧,一会儿?睡醒了吃饭。”
“我?都还没尝出?什么味道?呢。”田遥嘟着?嘴,不太满意,但他确实是很累了,几乎是刚刚说完这句话,人就已经睡着?了。
郁年端着?药碗除了房间,锅里已经熬上了粥,他又用盆打了刚刚剩下的水,把?灰灰叫了过来。
灰灰也很累,郁年找到了家里灰灰先前?打回来的猎物?,简单处理了之后过,单独煮了煮就喂给?了灰灰,它吃得很快,没一会儿?一块肉就都吃完了。
等灰灰吃完,水也冷了,它安静地站着?,等着?郁年帮它把?身上洗干净,又用布巾把?它身上的水擦干净,灰灰任他动?作,就听见郁年说:“以后不要再跟你小爹爹胡闹了,一声不吭地派出?去,太危险了。”
灰灰似懂非懂地看着?他,郁年叹了口气:“去歇着?吧。”
灰灰这才回到自己的窝里,舔了舔舌头,闭上眼?睛。
田遥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如果不是肚子饿得厉害,他可能会睡到明天早上也说不定,因为泡了个热水澡,又喝了郁年抓的药,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倒是松快了不少,床边郁年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身衣裳,他坐起来,飞快地穿上衣裳,他已经闻到了灶房里传来的香味。
穿衣服的时候,田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也已经被?上了药,这会儿?手心凉凉的,一点痛感都没有了。
郁年已经把?他带回来的草药分门别类地处理好了,田遥还在担心郁年会对那些药材有不好的想法,因为从他回来开始,郁年就看都没有看那些东西一眼?。
“醒了?身上有不舒服吗?”郁年坐在堂屋门口看书,看到他起来才收起来。
虽然田遥不识字,但他看出?来了,郁年的书是倒着?拿的,他根本就没有看进去,田遥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根本就没有过去,郁年在等他好一点再来跟他算账,这会儿?说自己不舒服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我?好饿啊,你做了什么吃的?”田遥打着?哈哈。
“白粥。”郁年推着?轮椅去了灶房,给?他盛了一碗粥。
田遥唏哩呼噜地把?粥喝完,白粥只有糯糯的米香,虽然是香,到底还是缺了点味道?,他还以为郁年会给?他做一顿大餐呢。
“你饿了三天,第一顿吃太好不消化,这两?天都只能喝粥。”郁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话音也是冷冷的。
田遥缩了缩脖子,去拉他的手:“郁年,不要生气了。”
郁年不吃他这套,下午在田遥睡着?的时候,他本想看书精心,但无奈静不下来一点,他总是担心田遥回来了是他的幻觉,于是隔一会儿?就要去房间里看一眼?,光看一眼?还是觉得不够,又怕回来的只是人,会突然没了气息,又去给?他探鼻息。
一下午的时间,来来回回好几趟。
最后看到田遥背回来的背篓,里面除了草药,就是那一卷很长很长的草绳,有原先家里的,还有新做的。
看到草绳,他就已经知道?这些草药到底是怎么摘回来的,他不敢去想,只要一想就是心如针刺,但凡是绳子不结实一点,又或者是田遥的绳结没有系到位,他可能就连田遥的尸首都看不到。
对那些草药,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毕竟那是田遥用命带回来的东西,他也不能就让它们被?浪费了。
田遥看着?郁年的眼?睛,他是清晨的时候哭的,可这会眼?睛还是红的,田遥的心抽了抽:“郁年,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做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你商量的。”
“你就没有想过,万一你遇到危险,我?该怎么办吗?”郁年没去看他,目光落在了远处。
“我?一直都挺幸运的,我?爹也教过我?很多在山里要注意的东西,灰灰也陪在我?的身边。”田遥从轮椅背后抱住郁年,“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我?再也不会不跟你商量就做别的危险的事情的。”
“万一就这一次不幸运了呢?灰灰跟着?你,难道?你想灰灰回来,只是让我?去找你的尸体吗?”
田遥赶紧摇头,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郁年的脖颈上:“不会不会,你不要瞎说。我?会好好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咱们还没生孩子呢,我?才舍不得这么早死。”
郁年不为所动?,目光平静地看着?远处:“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不该治这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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