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檀不动声色地问道,“姐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莫非若曦和四阿哥也崩了?那她可要再想后招了。若曦没了四阿哥当免死金牌,十成十是靠不住的。
若曦飞快地摇了摇头,嘴里说,“玉檀,原想着我今天要一个人守岁了,偏巧你来了,陪我喝两杯好么?别提这些糟心事了。”
“姐姐既然有雅兴,妹妹当然奉陪。”玉檀欣然应允。
两人入座,若曦倒了一杯酒给玉檀,道,“玉檀,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帮助我,照顾我,不离不弃。”
玉檀接过,笑道,“姐姐,干嘛这么客气,我们俩不用这么客套啊。”语毕,一饮而尽。
“是啊,
31、三十一
我们两个哪里需要这样的虚礼咯……”若曦的神色哀伤起来,“也不知道十三爷现在怎么样了?这新春佳节,他却只能和绿芜两个人待在养蜂夹道里……”
玉檀忙宽慰她道,“姐姐,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其实十三爷有绿芜姑娘陪伴,两人可以朝夕相对,不理外界的俗事,未尝不是一种福分啊。”
“是啊,是福分……”若曦僵硬了笑了一下,倒了一杯酒灌进喉咙。
玉檀瞅着不太对劲儿,可又不敢贸然叫若曦住手,就夹了菜让若曦吃。若曦几杯酒下肚就喝的醉醺醺,酒品奇差,嘴里开始胡言乱语,连穿越的事都说出来了。幸亏只有玉檀在,否则真不知道拿什么圆谎。
若曦打了个嗝,拉着玉檀的手道,“玉檀,你知道么,有件事情压在我心里好久好久了……”
玉檀懒得和这个女酒鬼计较,站起来扶住她,道,“姐姐,你喝醉了,快上床歇着吧。”
“我没醉!”若曦挥了挥手,差点打到玉檀的脸,发起犟脾气,“我说的是真的,这件事情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起来,我只告诉你,你听不听!”
玉檀无法,只得顺着她,道,“好好好,我听,你说就是啦。”
若曦双眼朦胧,道,“你还记得十三爷被圈禁的那年,你来安慰我的事儿么?”
玉檀被若曦的话搅糊涂了,没头没脑的突然提这个干吗?点点头,道,“自然记得,姐姐与十三爷情谊深厚,是好友知己。为此姐姐伤心难过了好久,也是情理之中的。”
若曦的脸色泛红,声音嘶哑的说道,“那时你说过一句话,‘八爷与四爷平日虽不如同九爷、十爷那般亲近,也是和睦相处的,可却突然发难,陷害四爷的事不知是谁指点的?’你可记得这句?”
玉檀在脑海里快速闪过不祥的预感,若曦不会现在想说是她害了十三阿哥吧?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嘴里仍说道,“玉檀记得自己是说过这句话,姐姐你现在突然说起陈年往事做什么?新年就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你喝醉了,姐姐。”玉檀紧紧盯着若曦。
“不,我没醉,我很清醒。“若曦的情绪激动起来,两眼发红,“你当时说了这话我乍一听就像是被钉子扎进了脑里昏了过去。”若曦像是陷入她自己的世界,自顾自的说起来,“后来皇上出塞行围,我求十四爷去问你有什么想要的,其实是想试探你是否猜出了一些痕迹,你只说让我好好去草原散心。我听了你的话就自欺欺人的把这件事丢到脑后了。”说着,若曦又哭又笑,当中还不小心呛着了,咳嗽了半天,推开帮她拍背的玉檀,继续说道,“只是每当见到四爷那种痛惜的眼神时,又忍不住想起你的这句话来,藏在心底的那个秘密一次次浮出水面,又被我一次次的摁了下去。直到今日见了八福晋,看到她故作坚强的模样让我再也没法欺骗自己去忽略那个可能性……”
说到此处,玉檀不能再由着若曦了,连忙阻止她,道,“姐姐,你喝醉了,别说胡话了。”
“玉檀,你当初的那句话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个对八爷说要提防四爷,甚至告诉了他许多其他关于四爷的事情的人就是——”玉檀见若曦面如死灰,知道她一旦说穿就再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了,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小声念叨,“姐姐,不要再说了!你太累了,你喝醉啦,是在说胡话呐!”
“不,玉檀,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我!”若曦挣开了玉檀,大声嚷嚷,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说完,整个人如抽干了全部力气跌到地上。
“姐姐!”玉檀惊呼道,连忙过去扶她。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道声音也紧跟着响起,嗓音之中蕴含着滔天的怒意,“竟然是你!”
玉檀大骇,立刻回头看去,厉声喝道:
“谁在那儿!”
32
32、三十二
玉檀看到虚掩的门被推开,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当光亮照在他脸上,玉檀从他阴鸷的表情里看出一个讯息:自己和若曦死定了!
“四爷……四爷吉祥。”玉檀觉得自己都快不会说话了。
四阿哥对玉檀的话理都不理,他径直冲到若曦面前,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扯住若曦的手,上面的青筋一根根暴露出来,死死攥着若曦,道,“你再说一遍,你刚才所说的可都是事实?”
若曦被外头的寒风扑面袭来,酒劲儿去了大半。她一见到四阿哥顿时面色惨白,眼眶中的泪珠一滴滴的溅到四阿哥的手指上,看了四阿哥许久,她低头吸了口凉气,道,“你所听到的全部属实,是我向八爷说的,要他提防你,还告诉了他关于你的门人……”
四阿哥没等她说完,扬手松开若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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