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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莫家全员（第1页）

走在众人前的是鹤发白须的男人，身穿黑色暗纹常服，看来是下朝后更衣后才来前厅用膳的，应是祖父莫震，便随左右的是鬓角斑白的大伯莫如道和莫如简，紧随其后的是二伯莫如至和叔父莫如初。老爷们走在前面各方女坠在后面，根据排序可见尊卑。

坐在里间的几个小辈纷纷站起，屈身行礼。

“起来吧，此为家宴，不必拘礼。”莫震拂手示意四个孙辈起来，转身在主位坐下后，示意各位落座。

转首，莫震看向莫黎的位置，“阿黎丫头，可是长成大姑娘了。回来之初会有不适，过些时日便好些，等家中事了，和其他的丫头们一起逛一逛便熟络了。”

“谢祖父爱护，阿黎知晓了，刚刚已与各位堂兄姐妹叙过话了，大家都很和善，想必也不会有不适。”

莫黎稍稍转身面向其他几位老爷们，盈盈伏下身去，道：“阿黎拜见各位伯父、叔父，拜见各位伯母、婶母！”

“阿黎，这位是你姑母，想是你之前未见过，不知晓家宴姑母、姑父也是参加的。”

莫黎又连忙拜下去：“姑母万安！”这次莫如蓝也回来了，看来莫家一直同气连枝，印象中，姑母是嫁到了忠王的嫡系一脉的兵部尚书关家，成为其大儿媳，为忠王和莫家之间又系了一条纽带。

“四哥，阿黎被四嫂教养的极好。”说着爱怜的摸了摸莫黎的头，同时从腕间退下一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顺势抓住莫黎的手带了进去。

“这还是你祖母在我出嫁前送给我的，现在姑母将它给你做见面礼。”

随着莫如蓝的动作，其他女眷也纷纷拿起准备好的礼物递给莫黎并纷纷关切起来，当前主掌莫家中馈的是大伯母高氏，高氏最为当家主母依例嘱咐，道：“如遇吃穿用度，奴大欺主等事，莫要忍着，大伯母定会帮你处理妥当。”

莫黎一一应着，瞥向旁边的庞珂。看着母亲笑盈盈的脸颊，眼底却无丝毫喜色。

莫管家这时候悄悄进来，走到莫震身旁请示是否开宴，莫震眼神示意开始后，候着的丫鬟仆从鱼贯而入，将宴席摆好，因还在丧中，无酒无肉，但也可口。莫家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席间会有低低的交谈之声，下人们已经纷纷撤出一段距离，每次晚宴莫家都是不许外人近前伺候的，贴身丫鬟也不可，莫黎见状也将竹云和兰雪也遣了出去。

饭过半巡，莫震开口，道：

“最近参我莫府的折子是越来越多了，我府中众人不可就此议论或在外席间有任何出格之处，仍按过往规矩行事即可。老大，你在御史台一切听忠王的吩咐将折子分类，上奏与否均看忠王意思，不可擅自扣押。老四，你在吏部刚刚升迁，这次升迁本不是你，你切莫糊涂。”

莫如道和莫如简纷纷道是。

莫震的沉重的眼神悄悄撇过莫如初，莫如初微微颔首。

莫震继续说道“蓝儿，在婆家要孝敬公婆。”

莫黎微微一愣，这，姑母已嫁多年，这时候祖父不可能来强调孝敬公婆，此间一定有什么事。关家，印象中原主对姑父家因无太多交集，并未过多关注。看来，计划要安排起来了。

宴毕，男主人们随着莫震进里间喝茶，女眷们纷纷散去。

“母亲，我一个人睡不着，今晚能和您一起吗？”

庞珂看着女儿眼神一下融化似水。

“阿黎乖，随母亲回房。”

看着母亲心情转好的莫黎在心里大大的送了一口气。

第二日，莫黎将表面上傻乎乎实际上机灵的很的竹云叫到跟前，给了几包散碎银子和小玩意儿

“竹云，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如今咱们从外面庄子上回来，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会让咱们处处提心吊胆，现在要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哦，不知道我们的小竹云是否能圆满的完成呢？”

“姑娘，我今天原本就想出去的，你给我的东西定能祝我事半功倍。那这几天我去府中多转转，就便宜兰雪在您跟前了。”

“死丫头！”兰雪用帕子掩嘴笑着。

兰雪性格稳重端庄，也是在庄子上学习礼仪规矩时间最长的，可能是母亲为了她出嫁有备无患，特意给莫黎准备的得力助手，没想到这么早就用到了。

除了竹云之外，庞管家的儿子庞路也随着到了老宅。莫黎便安排他和弟弟莫罔的伴读风行和月影联系上，并从中传递信件。老宅不比庄子随意，这样消息传递也会快些。

几日时间过去了，消息渐渐回拢，结果却让莫黎大吃一惊。

当前莫家遭几大朝臣排挤，纷纷上书莫家为异姓王忠王的走狗，极尽阿谀奉承。当前人丁凋落乃老天开眼，诛邪佞、正清明。但，上书均未上达天听。当前兵部、吏部、通正司、皇帝贴身内侍均未忠王所控。皇帝因受文官集团每天两个时辰的批判，时间久了而厌恶忠言逆耳，喜好忠王的讨巧奉承，并沉迷祈天长生，诸多政务受忠王裹挟，才至如今地步。

莫罔原本就和莫家主宅是有联络的，师承的欧阳大家也是莫震请来教导的。从莫罔的书信中还隐隐吐露个信息，当前他们的叔父在经营一套隐秘的商业链，源源不断的在忠王之外汲取着财富。但是不知这些银钱前往何处。莫罔交代，因现在他们还初出茅庐，未有人盯着，后续要更加隐蔽行事。

随着书信变为飞灰，莫黎陷入了沉思，弟弟不是原主印象中的弟弟，之前的记忆太狭隘片面了。另外，弟弟为什么这个时候给她透露母亲都未提过的信息呢？母亲家族经营商道，是最可能知道叔父的动作的，怎么之前完全没有听到消息。还有祖父和父亲，明明不是阿谀奉承之人，为什么外部传言如此这般？莫罔的教导祖父为何又那么看重，同辈兄弟姐妹为何又那么疏离？

随着这些信息的摄入，莫黎也在脑海中调整着她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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