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郑父在那边摔东西的声音和郑母低声的劝说还清晰的在耳边回荡。
郑朗宴背靠着桌面,单身撑着,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他烦躁地抬手去扯松领带,触到某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时,又很温柔的停下来。
像是虔诚的进行某种仪式,他轻轻的摸了摸林俏送他的领带夹,已经被他用得发旧,却还是不舍得换掉。
垂下手来,郑朗宴指尖颤了颤,迅速地摸出烟盒。
他早已不再是原先那个单纯得可笑的大男孩,现在的他,可以面色如常地和郑父对峙,轻易地惹怒他。但很多东西,尤其是这三年养成的习惯,会在所有情绪回落之后,令他觉得空虚得可怕。
烟雾弥漫进胸腔,凛冽苦涩,给人片刻的满足。
郑朗宴闭着眼任由肺腔被填满,接着再裹着情绪沉沉呼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不满足,像每一个异国的深夜。
郑朗宴陡然睁开眼,眼神凛冽得可怕,他抬手按灭烟,迈步向外面走去。
走廊里站着一抹纤细的背影,站在窗边看风景,发丝顺着风轻轻往后飘扬,露出她脸庞温柔的弧度。
所有梦里的场景出现在眼前,郑朗宴向前去,倾身抱住林俏,埋首在她脖颈发丝间,深深呼吸几下,终于得到赦免和释放。
林俏先是一僵,很快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和浓烈的烟味,身体顺势放松下来。
她被郑朗宴蹭得有些痒,缩着脖子躲了躲,红着脸软着声音提醒他:“郑朗宴,这里是……公司。”
郑朗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或者说,毫不在意的肆无忌惮。他似撒娇似诱哄,闷闷的喊了一句:“俏俏。”
如每一场不愿醒的梦境。
林俏轻轻“嗯”了一声,郑朗宴的脸颊蹭到一条细细凉凉的东西。
他睁开眼,单手环着林俏,另一只手顺着林俏平坦细瘦的小腹、隆起的胸口一路攀爬。
林俏被他突然动作吓了一跳,一边扭捏着挣扎,声音里也带了一丝慌张地颤意:“郑、郑朗宴,你别!有人……”
手掠过她的胸口一路向上,停留在她脖颈间,捏起那个纤细简洁的圆环。
男人说话间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林俏脖颈间。
“这个,你还留着。”
林俏低喘着平复了一会儿呼吸,冷静下来。意识到他在问什么,她轻轻“嗯”了一声。
“你不在的时候,就只有它陪着我了。”
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
林俏呼吸间全是浓重的烟味。
她微微侧了侧头,有些担心地问:“你抽烟了?心情不好吗?”
郑朗宴捏着那个环,没有回答。
他就着抱着她的姿势凝视一会儿,忽然埋首在她颈间,像是才找到家的大狗狗一样,忠诚而又眷恋,闷闷开口道歉:“对不起。”
林俏什么也没有说。
隔了会儿,才从他修长的手指上移开目光,看向远方,自语似的开了口:“郑朗宴,我可不可以不说原谅。”
郑朗宴愣了一瞬,就听林俏继续软着嗓音说:“我没有真的怪过你。”
郑朗宴埋首在她脖颈间,眼眶忽然觉得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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