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我。”
“哦……怎么了?”
“刚看见妈妈的短信,就回个电话说一声,我马上回去。我正想——吃妈妈做的饭呢。”
“……是吗?”
“真的,妈妈还记得吗?昨天晚饭的时候……”
忽然电话对面一阵轻咳,陆亚德会意一笑,没再说下去。
“那我这就回去。”
他等待对方先挂断电话,仔细品味凌晓刚才说话的语气,更觉得此事有戏。
陆亚德在房里搜刮了几套性感内衣外加丝袜,打电话让前台帮他弄来一个小包装好——说是免费拿的,其实都算在了房钱里。
“一旦有了花不完的钱,谁不喜欢铺张浪费呢?”他自嘲道。
他收拾衣服,顺便简单地梳了下头,带上“战利品”离开了。
“只要有机会,我就会让她穿上这些——她一定比这里的『服务生』好看十倍。”
他走下楼,迎宾员在门口冲他微笑致意。他看着面前的旋转门,只觉得一阵反胃,一肚子的伏特加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倒也不愧是大酒店的迎宾员,一见状便立马递来一瓶矿泉水。陆亚德胡乱喝了半瓶,指着侧面的小门说道:“把那边的门打开,我不想走旋转门。”
迎宾员照做了,脸上连一点诧异的神色都没有。
“原因连问都不问,鬼知道他平时应付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客人。”
出了门,陆亚德感觉身体好受多了。他仰头冲着太阳做了个深呼吸,往地铁站走去。
“还好返程不用再坐他的车了。”
凌晓环顾着空荡荡的屋子,抿着嘴唇,眼中满是落寞。
记住布页919191.o1bz.陆柏已经告诉她,这几日他都会留在执政官家中。陆芷柔一大早便衣冠不整地跑出门了,凌晓还未来得及开口,她已关上门,在外面喊了句“少管我”。如今,她又被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其实她早已经、或是本应该习惯了这种生活:起床、备饭、打扫屋子、等候丈夫、准时入眠。
她本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陆柏平日虽然几乎不与她交流,可也从未对她有过一句怨言,哪怕她无意将菜炒糊了,陆柏也会像往日一样吃干净,连眉头都不曾皱过,又或者她头一日被嘱咐熨好衣服,可之后却又忘了,陆柏也只是沉默地穿上带褶皱的外衣出门,连一个嫌恶的眼神都没有。甚至当陆柏觉她因自己的鼾声彻夜无法入眠后,每夜都会自觉等到她睡着后才上床休息。
“我其实应该感激他……”
然而凌晓逐渐觉,这种近乎施舍的仁慈与宽容,比起打骂更让人难以忍受。
当陆柏对自己的错误熟视无睹时,她真希望对方能回头冲着自己破口大骂,因为陆柏那冰冷的背影更令她心如刀绞。
此时她忽然想起来陆亚德,这个她昨天才次谋面的“儿子”。
“为什么连他也不在家了?”
凌晓只觉得心里满是对他的恨意。如果不是陆亚德彻夜未归,自己本不会一个人独守空房的。陆柏与陆芷柔的离开也从未让她有这样的怨恨,仿佛她在世间感受到的一切痛苦,都是由陆亚德造成的。
昨晚她被全身裸体的陆亚德拽进浴室时,大脑已经空白,若不是陆亚德突然接到了电话,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生什么。但很快,失落感取代了最初一瞬间的庆幸。她又忍不住将恨意转移到陆亚德的手机上了。
“假如他没有把手机放在盥洗台边,又或是把手机调成静音,又或是那个人没有大晚上突然给他打电话,他就不会走的。他一夜未归,直到今天中午还没回来,他究竟去哪了?电话那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接到电话被叫出去的时候一点怨言都没有?”
对此,凌晓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定是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过,或许就是去找多年不见的情人了……他昨晚一定……”
凌晓涨红着脸,忽然又对自己感到莫名其妙。她回头分析自己生气的缘故,又不免想起陆亚德在桌下偷偷亲吻自己脚背的情形。这倒让她觉得自己生气多少有些合理。但这显然不是理由。
已经快十一点了,不知为何,她越来越想陆亚德。“陆亚德”这个名字占据了她的整颗心,陆柏与陆芷柔甚至已被完全排除出去。她常常自以为不经意地看向门口,期待着门会突然打开,而进来的人就是陆亚德。可是并不能如愿。她几乎就要放弃希望,认定他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不主动问他呢?”
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她脑海里,令她的精神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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