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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试探（第1页）

眨眼间，谭松脸色阴沉似水，脚步匆匆地来到白凯和孟雅洁身边，他鼻翼微微翕动，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裹挟着冰碴：“你俩不要在这里给我闹了，有什么事情到我办公室去说，半截子入土的人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冷峻地扫过两人。

白凯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嘴角下撇，立刻耷拉着脸，眼眶微红，带着几分委屈，小声嘀咕道：“局长，是这个疯婆娘在疯，不是我在闹呀！”说话间，还不自觉地抬手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身子微微颤抖，似是受了极大的冤屈。

谭松见状，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白凯，那眼神仿佛要在他身上灼出两个洞来。忽然，谭松高高扬起右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抽在白凯脸上，同时大吼一声：“够了！不要再说了！往我办公室滚！”

坐在地上撒泼的孟雅洁，原本还张牙舞爪地哭闹着，一见谭松真起火来，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动作瞬间僵住。她怯生生地抬眼瞅了瞅谭松，脸上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双手在身上慌乱地拍打着，试图拍掉沾在衣服上的灰尘，脑袋低垂，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一声不吭地向会议室外面走去。

白凯捂着火辣辣疼的脸蛋，眉头紧锁，嘴里嘶嘶地倒吸着凉气，眼神中满是懊恼与憋屈。他耷拉着脑袋，脚步拖沓，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向外面走去，那背影透着说不出的沮丧。

谭松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双手用力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迈着大步走出会议室，“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片刻后，三人来到谭松的办公室。谭松阴沉着脸，伸手“哐”地关上门，随后手臂一甩，指向沙，语气生硬地说道：“都坐吧。”说完，他快步走到饮水机旁，拿起杯子，“哗哗”地倒了一杯茶，转身递给孟雅洁，动作稍显急促。

接着，他从兜里掏出香烟，抖出一支，“啪”地点燃，猛吸两口，烟雾瞬间在他脸前缭绕，他脸上那僵硬、严肃的表情，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他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孟雅洁，微微眯起眼睛，淡淡地问道：“雅洁，现在有什么委屈可以说出来了，我曾经是你父亲手下的兵，也算是你的长辈。今天你的举动确实有点不妥，哪有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这不是在丢你的脸，是在丢老领导的脸！你知道不知道？”

孟雅洁眼珠子滴溜一转，抬手佯装抹了一把眼泪，肩膀微微抖动，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谭松，眼睛红红的，带着哭腔说道：“对不起，谭局，今天是我太冲动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但是白凯这个王八蛋太过分了，作为一个父亲，太令人失望了！如果可欣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活？”说话间，她的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了一下，似乎想抓住什么来宣泄内心的痛苦。

站在一边的白凯，一听这话，脖子上青筋凸起，脸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手指颤抖地指着孟雅洁，大声吼道：“孟雅洁，你说你一个公司的保洁出的哪门子差！就是简单的打扫卫生有什么好学习的！不在家好好照顾孩子，现在孩子不见了，你反而过来怪我，我是重案组组长，不是家庭妇男，我不可能把白可欣拴到裤腰带上，我需要工作，需要破案！

你懂不懂！还有，不要一出事就跑到警察局来兴师问罪，白可欣能变成现在的模样，难道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吗！这一切难道都不是你给惯的吗，我看她逃学出去游荡，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让她在外面碰碰钉子，经历点挫折，她就会明白上学好还是在外面瞎混好！”他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臂，情绪越激动，唾沫星子都飞溅了出来。

孟雅洁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前倾，脸几乎要贴到白凯的脸上，用手指着白凯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嚷嚷道：“你个王八蛋，如果女儿在外面遭遇不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不成人！愧疚一辈子！我真是瞎了眼了，当初怎么能看上你个不知羞耻的狗崽子！”

谭松皱着眉头，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提高音量道：“都别说了，如果你们两个不想诚心解决问题，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严厉地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白凯和孟雅洁像是被霜打的庄稼，瞬间没了气势，无奈地低下了头。谭松见状，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再次说道：“现在孩子不见了，你们最应该担心的是孩子的安全问题，而不是在这里无休止地大吵下去，现在最要紧的是联系她所有的同学朋友，问问知不知道她的情况，咱们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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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雅洁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在按键上快滑动，连续拨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她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对着谭松无奈地说道：“谭局，已经找到了，在她的朋友刘小佩外婆家，昨天下午，放学后，刘小佩和可欣还有几个要好的同学去刘小佩乡下的外婆家去玩了，今天正好是星期六，几个孩子准备踏踏青！”说话时，她的手还不自觉地拍着胸口，似乎在平复刚才的紧张情绪。

谭松听了后，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长舒一口气，感慨道：“只要安全就好。”随后，他走上前，在白凯的胸口重重擂了一拳，脸上带着几分怒其不争的神色，大声嚷嚷道：“白凯呀白凯！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不要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就抱怨工作忙脱不开身，这是无能的表现，你的责任心不能全用在工作上，家庭也很重要，雅洁她一天忙里忙外的不容易！

一个女人辛辛苦苦，你需要谅解和包容她的一切，如果警察局所有的同志都像你这样对家庭不管不顾，那还不乱套了！你们两个如果有时间，我还是建议好好谈一谈，争取和好如初，可欣能变成现在的模样，和你们的离婚有很大关系！

哪怕是为了孩子，你们两个互相给对方一个台阶，说几句软话，那心结不是都打开了吗！没有了抱怨，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多好！”一边说，一边用手拍了拍白凯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期许。

孟雅洁捋了捋额头前有些凌乱的头，站起身，狠狠地瞪了白凯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把白凯冻住。随后，她转向谭松，脸上带着歉意，微微欠身，说道：“谭局，今天我为自己的一言一行向你诚恳道歉，我就不在你这里多待了，一个星期不在家，家里让白凯这个王八蛋和白可欣造的跟猪窝一样，我得赶紧回家收拾了，孩子下午就回来了，我还得给她到菜市场买点鸡腿补一补身子，谁知道他爹这一星期有没有让孩子吃过一顿饱饭。”说话间，她已经拿起包，向门口走去。

谭松快走几步，跟在后面，客气地嘀咕道：“路上注意安全，让白凯这个臭小子送送你。”

白凯一听，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孟雅洁不屑地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有腿。”

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下，转身，手指着白凯，大声嚷嚷道：“今天晚上下班来我家，我希望你和你的宝贝闺女谈谈！”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扬长而去。

随着关门声响起，白凯站在原地，皱着眉头，双手无奈地摊开，又无力地垂下，脸上满是苦笑。他慢吞吞地从兜里掏出香烟，颤抖着手指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走到谭松身边，一脸贱兮兮的模样，压低声音嘀咕道：“局长，对不起，我是真没想到今天会出这一档子事，给您丢脸了。”

谭松背着手，缓缓转过身，目光深沉地看着白凯，眼中满是失望，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提高音量，大声嚷嚷道：“白凯，你今天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和上级领导公开顶嘴，给新任局长摆脸色，你以为你是谁，市委书记吗！你以前的城府都让狗吃了吗！

还有家庭，算了……我今天一过就退休了，以后也管不上你了，你可以自由自在地撒欢了，你现在可以滚出去了。”一边说，一边手指向门口，眼神冰冷。

白凯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眶泛红，小声嘀咕道：“局长，我可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呀！就新来的局长，我看着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比起你来可是差远了！还有那田部长……”

话还没说完，就被谭松不耐烦地打断：“混账东西，给我滚出去，我需要你给我打抱不平吗！”

白凯不死心，还想再说什么，上前一步，提高音量嚷嚷道：“局长，田家湾的爆炸案有了新的现，我现在给你汇报呗！”

谭松此刻正在气头上，脸色铁青，猛地冲上前，双手用力把白凯往门外推，嘴里喊道：“有什么事情向新任局长去汇报！”接着“砰”地一声关上门，留下白凯一个人在楼道里，他呆呆地站着，头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神空洞，一副风中凌乱的模样……

警察局斜对面的街道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刚走出警察局的孟雅洁，脚步匆匆地来到车边，她警惕地回头，脑袋像拨浪鼓一样快左右转动，谨慎地瞅了瞅周围，确认没人跟踪后，麻溜地拉开车门，上了车。

一上车，她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后座位上，双手抱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副驾驶上一个戴着眼镜、一身职业套装的女人，见状，赶忙从包里掏出一支烟，双手递过去，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轻声问道：“雅姐！情况还好吗？试探的怎么样？”

孟雅洁冷笑一声，原本柔弱的身姿瞬间挺直，身上的气势也变得高深莫测，哪有刚才那河东狮吼的泼妇样子，妥妥一个大姐大！

她伸手接过烟，“啪”地点燃，深深吸了两口，吐出的烟雾在车内缭绕，她微微眯起眼睛，说道：“我大哥得到的消息果然没错，谭松那老东西果然退了，新任的局长我刚接触了一下，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呢，今天白凯那王八蛋可算是把他得罪了，以后肯定不会被重用了，再加上他刚任职，对海东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对咱们的计划绝对有利无一害！”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冷酷，淡淡地说道：“寒韵，今天你先放下手中的工作，调查一下可欣最近在和什么人来往！如果有什么不妥尽量给我扼杀在摇篮里！这段时间千万不能让她出意外，要不然会毁了我们的大事情！”

寒韵连忙点头，声音清脆地回答道：“知道了，雅姐！”

孟雅洁挥了挥手，司机是一个留着学生头、精干的女人，她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孟雅洁，得到指示后，动汽车，缓缓地向着大路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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