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对她,或者说对尘之魔神,存在着超越契约的感情。
而如今,她对摩拉克斯呢?
归终怔怔地盯着昏暗的窗棂发呆,好像最开始的时候,她就是见摩拉克斯立在窗边,半个人融入夜色,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繁华热闹,自己却仿佛是一个局外人。
信任?不只是吧。
喜爱?好像有一点,但谈不上多深。
就像这一次的计划,分明没有任何的准备……甚至事先没有商量、示意过,仅仅有一封信——简单地说明归终决定利用魈和梦之魔神之间的关系引诱出她的真身,并希望能在关键时刻给梦之魔神制造一个“转移注意”的机会,仅此而已。
摩拉克斯就仿佛知道她的每一步打算,配合得很好。
像是未曾言说的默契。
归终闭了闭眼。
如果摩拉克斯当真只是和原主情深意浓,她有一百种方法慢慢和他保持距离、疏远,然后维持一个正常的盟友关系。
可如今……
归终迷蒙间不知过了多久,糊里糊涂觉得自己又要烧起来,辗转反侧热到睡不着觉,正想喊人,桌上摆着的烛台忽然亮了。
“摩拉克斯?”归终撑起半边身子,看向立在窗前的人,迟钝地转动脑子,说了一句废话,“我是在做梦吗?”
“是我。”摩拉克斯用桌山的剪子挑亮了烛芯,这才缓步走到归终身边,说,“我听留云说你已然苏醒,刚好事务处理完,顺路探望。”
“顺路?”归终蓦地笑了下,伸手虚虚比划了一下,“你在天衡山脚下,归离集最南,我在归离原偏北的地区——你是顺了什么路,能顺到我这来?”
摩拉克斯沉默了下,礼貌地说:“抱歉,确实不是顺路。”
“说谎了,食岩之罚。”归终笑眯眯地说。
摩拉克斯轻叹一声,缓缓顺着归终的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你想要怎么罚?”
归终没有回答,眼神眷恋地在摩拉克斯唇上流连片刻,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歪头笑道:“亲亲?”
摩拉克斯的呼吸急促了两分,他俯下身,轻轻抚着归终的侧脸,正想吻下去,归终却一扭头躲开,把头埋在被褥里,闷闷地笑了:“这就是食岩之罚!”
这算哪门子的罚?
摩拉克斯失笑,轻轻摇头,淡道:“你又烧了。”
“我好像意识确实有点不清醒。”归终苦恼地说,蹭地支起身子,认真地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呀,摩拉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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