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才两三岁吧,并不理解什么是死了,但兄长说他不是爹,我相信兄长。所以那男人再来,我便不再亲近他。后来我长大一点,因为穿的衣服都是捡着我哥剩下的,娘索性就把我打扮成男孩的样子。我也的确跟男孩一样皮,娘从来不许我和兄长出门,我就爬狗洞溜出去玩,兄长很听话,从早到晚的在家里读书,只有我总想着跑出去,但十次有九次都会被兄长逮到,我也不知道他天天闷在房间里读书,是怎么知道我什么时间溜出去又溜回来的。最初,他还装模作样的要用毛笔打我手板,我一看见他冷着脸举着毛笔,就吓得只顾哭了,现在想来,那举高又落下的毛笔,其实都落在了他自己拉着我的手上。后来我大概知道了他不会真打我,也不会和娘告状,就更加无所顾忌起来,兄长恐吓不到我,除了交代我注意安全,不要和别人说话以外,也只能视而不见了。”说到这里,林羽眼神分外柔和,甚至连声音都染了几分笑意。
“再后来,暗卫还是查到了这里,娘死了,兄长带我逃了出去,但也没能活下来,只有我被浮舟堂找到,后来进了林府,成了——”林羽自嘲地轻笑一声,“林少将军。”
何清默然,如此详尽地叙述那些微小的幸福,那些肝肠寸断的苦难,却只用只言片语。
“你原来的名字,是叫清儿嘛?”何清的声音很轻,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洗澡时。
何妈突然问道:“那个小林,不是叫林羽嘛?她怎么一开始跟我说她叫什么清儿啊。”
何清当时一怔,林羽的本名在书中并没有提到过,她出场就已经是林少将军,在寥寥无几的回忆里,也是以幼时林羽称呼,没想到,她的本名,居然和自己的名字一样。这冥冥中的宿命感让她甚至有些害怕。
她含糊道:“她脑子被摔坏了有些记忆错乱。”将何妈糊弄了过去。
在一片水汽中,何清突然想起了最初得知自己名字时,林羽挑眉后又垂下眼帘的神情,难怪她很早就开始喊陆佳佳为“佳佳”,却总是喊她的全名。
直到最近,她带着含混不清的笑意,喊:“清清。”———
林羽微微阖眼,道:“是我小时候的名字,娘和哥哥总这么唤我。”
“你还记得我在医院说,如果是双胞胎,我爸妈不可能将另一个孩子送人嘛?”
林羽轻声道:“记得。”
“我猜你也记得,毕竟你那时候已经醒了。我这么说的原因,是因为,在我之前,我妈意外流产过一次,”何清顿了顿道,“是个男孩,可能我本来也应该有个哥哥。”
林羽睁开了半阖的眼。
“我本来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感觉的,但听你说完以后,我突然很遗憾,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你如今见到他,应该会有些许安慰。”
林羽眼里闪着微光,半晌,她又重重阖上了眼,声音却不似之前平稳:“的确很遗憾。”
何清轻轻抚了抚林羽的头顶,道:“现在的阿羽不是以前的阿羽了。”
林羽轻轻道:“嗯。”
何清关了小夜灯,夜色彻底浸染了房间,黑暗中只有两道轻微的呼吸声,宁谧而安详。
“当时我才两三岁吧,并不理解什么是死了,但兄长说他不是爹,我相信兄长。所以那男人再来,我便不再亲近他。后来我长大一点,因为穿的衣服都是捡着我哥剩下的,娘索性就把我打扮成男孩的样子。我也的确跟男孩一样皮,娘从来不许我和兄长出门,我就爬狗洞溜出去玩,兄长很听话,从早到晚的在家里读书,只有我总想着跑出去,但十次有九次都会被兄长逮到,我也不知道他天天闷在房间里读书,是怎么知道我什么时间溜出去又溜回来的。最初,他还装模作样的要用毛笔打我手板,我一看见他冷着脸举着毛笔,就吓得只顾哭了,现在想来,那举高又落下的毛笔,其实都落在了他自己拉着我的手上。后来我大概知道了他不会真打我,也不会和娘告状,就更加无所顾忌起来,兄长恐吓不到我,除了交代我注意安全,不要和别人说话以外,也只能视而不见了。”说到这里,林羽眼神分外柔和,甚至连声音都染了几分笑意。
“再后来,暗卫还是查到了这里,娘死了,兄长带我逃了出去,但也没能活下来,只有我被浮舟堂找到,后来进了林府,成了——”林羽自嘲地轻笑一声,“林少将军。”
何清默然,如此详尽地叙述那些微小的幸福,那些肝肠寸断的苦难,却只用只言片语。
“你原来的名字,是叫清儿嘛?”何清的声音很轻,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洗澡时。
何妈突然问道:“那个小林,不是叫林羽嘛?她怎么一开始跟我说她叫什么清儿啊。”
何清当时一怔,林羽的本名在书中并没有提到过,她出场就已经是林少将军,在寥寥无几的回忆里,也是以幼时林羽称呼,没想到,她的本名,居然和自己的名字一样。这冥冥中的宿命感让她甚至有些害怕。
她含糊道:“她脑子被摔坏了有些记忆错乱。”将何妈糊弄了过去。
在一片水汽中,何清突然想起了最初得知自己名字时,林羽挑眉后又垂下眼帘的神情,难怪她很早就开始喊陆佳佳为“佳佳”,却总是喊她的全名。
直到最近,她带着含混不清的笑意,喊:“清清。”———
林羽微微阖眼,道:“是我小时候的名字,娘和哥哥总这么唤我。”
“你还记得我在医院说,如果是双胞胎,我爸妈不可能将另一个孩子送人嘛?”
林羽轻声道:“记得。”
“我猜你也记得,毕竟你那时候已经醒了。我这么说的原因,是因为,在我之前,我妈意外流产过一次,”何清顿了顿道,“是个男孩,可能我本来也应该有个哥哥。”
林羽睁开了半阖的眼。
“我本来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感觉的,但听你说完以后,我突然很遗憾,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你如今见到他,应该会有些许安慰。”
林羽眼里闪着微光,半晌,她又重重阖上了眼,声音却不似之前平稳:“的确很遗憾。”
何清轻轻抚了抚林羽的头顶,道:“现在的阿羽不是以前的阿羽了。”
林羽轻轻道:“嗯。”
何清关了小夜灯,夜色彻底浸染了房间,黑暗中只有两道轻微的呼吸声,宁谧而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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