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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另寻他法（第1页）

在淅沥沥的春雨中，梁竣迎来了又一年最疯狂的日子。

从年后到如今这个年轻人乃至一部分中年人都会愿意疯狂的日子——愚人节，梁竣担任甸榆县县委书记杨平的秘书已超过一个月。他给自己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下了一个定义——丰富充实。

真正踏入社会，在基层开始工作，真正接触到政府部门形形色色的人后，梁竣才知道自己从前目光短浅。如果不是拥有一定的背景支撑，他现在都不敢妄言自己可以怀揣理想。

官场如深水，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千万别以为自己水性好，淹死的往往是那些自认为会水的人。还好，作为一把手的秘书，梁竣能够接触到足够多的东西，了解到足够多的事物，相对而言，受到的阻碍也不太多。有杨平这棵大树可乘凉，梁竣不必再经历大口乡的待遇，处处受限。

秘书这个职位，原来并非单纯地服务领导、提前接触高端层面。更多的是通过这个不需要承担太多责任的岗位，凭借一定的狐假虎威权限去深层次接触和学习未来必然会接触的层面，让自己提前数年或是十年深入了解。并且借助“老板”的关系融入高端圈子、建立自己的圈子、结识各层次的领导，无论是机关还是下面的乡镇。待到有朝一日“老板”给予机会，天时地利人和便都会具备。

秘书，约等于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门路的人在初期拥有一个相对有局限性却很实用的背景圈子。很多乡镇就喜欢用领导秘书来担任副职，在市县内各大机关人家都有门路有关系，很多事情也就变得更加顺畅。

懂得了这些之后，梁竣每天的工作更加认真。他细心观察每一个领导每一个同仁，对杨平委派给他的任务精益求精地完成。一旦有机会到县政府或是下面的局机关，也都是尽可能地多结交一些人，让自己的秘书生涯更加丰富，打下更加坚实的基础。

于县长傲气、马书记精明、蓝书记冷严、张书记随和、龙县长才情、赵县长睿智……

县委办、政府办、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

不断地打磨，不断地学习，不断地进步，梁竣爱上了秘书这个工作。他发现自己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学习，能够学到知识。

一个多月的时间，用韩军的话说，小梁同志做了其他秘书一年才有的工作量。固然有梁竣自己努力工作的态度，也有杨平书记实打实的工作态度。领导拼，秘书能不拼吗？

一大早开始，呼机和桌上的座机就不停响起，来自亲朋好友们的愚弄招数层出不穷。其中又尤以卓萱、上官青鸾、梁晴、马峰四人最为精妙。只不过大家都习惯了，在这一天，任何人说的任何话都不听，都当做是假的。

年后，这群大学好友也都开始了各自的征程。卓萱、马峰和白柏弄了一家公司，目前玩票的性质居多，多元化却没有一个准确方向的公司。要说有一个项目正在做，那就是跟着孔令新在股市上进行投资。卓萱和白柏有闲钱，大学四年也没少玩，驾轻就熟。

鲁地大汉孔令新、官宦世家上官青鸾以及梁竣是公司的股东。在大学期间赚到的钱也都在公司内运转。梁竣和上官青鸾为此还专门找公证处进行过财产公证，并让卓萱等人准备好足够的资料随时证明财产来源。皆因这一群人，唯有二人踏入了仕途。上官青鸾还好一些，在上海她家族多年来经营的宣传口工作，小科员，还谈不到影响。大家准备这些主要也是为梁竣准备。

嬉闹了一阵子，大家准时在八点半开始不去打扰梁竣，生怕打扰他工作。

一天的工作很顺利，与往日并无不同，依旧是迎来送往和细致安排。现在杨平已经放心地将日常安排都交给梁竣。

忙了一天，冲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开机，给父亲打电话。

一个多月来的第一次，他没有忘记一个月后那场让整个国家为之震动的轰炸。与其去影响薛凯强这没太大成功率的事情，不如去影响父亲。有了之前几次基础，父子俩之间的对话很多时候都是父亲听着儿子的阐述。

三次了，梁竣自然不可能直白地指向大使馆安全隐患。多少年都是如此，谁能想到会有国家敢于轰炸大使馆。

梁竣是辗转几个弯，梁靖凯也不是傻子，三次后听了出来。彪悍的他直接就问梁竣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梁竣只好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不可能将梦境的事情道出，只得用薛凯强当引子，阐述如今大使馆武官职能萎缩，多为履历或是外交辞令，真正作为武官该做的事情一样没做。

梁靖凯也拿出了别国土地武官自然不可能过度行动免得引起外交不合的言论。对此梁竣也是干瞪眼无法反驳，可他还是坚持一点，要有效的提升武官的安全防护意识。那里，毕竟不是自己国家的土地，尤其是在一些发生战争的国家，势必要进行一些有必要小范围内的调整。或许，我们可以进行一些紧急预案，怎样做出军事化反应，怎样提前预警后做出内部行动，怎样判断如何是危机等等一系列问题。

很常规的话题，只是多年未曾引起人的重视了。梁竣也不敢越过某些雷区，他只是不断地提醒父亲，不断地提醒，希望父亲可以说一些话，哪怕只是官方语言。只要说了，当灾难发生后他作为预警的人将不可避免地被上层关注。而更重要的还不是利益，是父亲能够影响到薛凯强。

薛凯强是父亲一手带出来的兵，父亲说的话，他一定能够重视。如果无法改变历史，那么改变受难人群的命运，似乎是唯一梁竣能做的。他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

“小竣，你就这么担心？”这也就是父子关系，否则梁靖凯能不起疑吗？从没有到过战乱区域的儿子，为何他会有如此笃定的态度？换个旁人，首先要怀疑他有没有可能是间谍。

“爸，我只是觉得，我们该关注。我发现薛叔叔并没有一点紧张的意思，好似你们都在恭喜他日后能够凭借这段履历而晋升。职能部门一旦职能被淡化，我感觉这很危险。战争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为了生命着想，多一点谨慎，不仅不是步子迈得小，该是为了迈大步而准备的坚实后方。”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要沟通也只能是在私下里，这问题比较敏感。”梁靖凯犹豫着，妄自菲薄友好国关系，这罪名谁也承担不起。

“爸，你可以只谈战乱国，枪支弹药满天飞，炸药手雷遍地是，你不能奢望安全区能够挡得住所有。一旦发生意外，所在国的军警不能第一时间到达或是反应不及，我们呢？”梁竣没想着改变一切，退而求其次亦可算是改变了历史。就差没直接言明，你就告诉薛叔叔一人就可以了，告诉他在五月的那一天哪一个时间段，带领着使馆内的人员进行灾难躲避练习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儿子，看来你当秘书当得很舒服，怎么，不想转一圈回来……”梁靖凯话锋一转，还是对梁竣说的话没有底，转到了他现下最关心的问题上。

“爸，顺其自然，底下多打下一点坚实的基础，上去的时候才会阻力少一些，不是吗？”梁竣怎么不想，看着杨平主政一方，他内心的小火苗早就冒出来了。但他需要机会，这机会必须是他能够施展才能的舞台，而不是一个空乏的级别。况且他的内心也有自己骄傲的所在，第一步总要得到人的认可而不是全凭上面的助力。

嘀嘀嘀……

呼机响起，梁竣随意地看了一眼，本以为又是哪位仁兄要来愚弄自己的。可一看上面的电话号码，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唰的一下紧绷起来，是杨平的手机号码。

“爸，我不说了，领导找我。”快速地挂断电话，梁竣扫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八点半了，这个时候找我？

“杨书记，您找我？”

“小梁，马上穿衣服，跟我去怀远镇。”杨平声音很冷，冷中带着隐忍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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