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侍卫们领命,迅速将刺客的尸体抬了下去。
宁瑶转身朝内殿走去,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刺杀吗?为何她却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回到寝宫,宁瑶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复杂。
「娘娘,您怎么了?」碧云见宁瑶神色不对,担忧地问道。
「碧云,你说,皇上他……」宁瑶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皇上他,真的爱过我吗?」
碧云闻言,脸色微变,低头道:「娘娘,皇上日理万机,哪能事事都顾及臣妾?臣妾知道,臣妾在皇上心里,不过……」
「不过什么?」宁瑶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本宫是什么风?沈贵妃自己心里清楚!」宁瑶冷冷地扫了一眼内殿,只见沈贵妃一身桃红色宫装,慵懒地斜倚在铺着锦缎软垫的贵妃榻上,由两名宫女一左一右地服侍着,一个剥葡萄,一个摇着团扇,好不惬意。
沈贵妃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擦拭着嘴角,娇笑道:「皇后娘娘这话说的,臣妾怎么听不明白呢?臣妾不过是身子有些不适,便在宫中静养几日,怎么就惊扰到皇后娘娘了?」
「身子不适?我看你好的很!」宁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沈贵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宫今日来,是想问问沈贵妃,这后宫之中,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污蔑本宫?!」
沈贵妃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皇后娘娘这话说的,臣妾怎么就污蔑您了?臣妾不过是和宫里姐妹们闲聊几句罢了,皇后娘娘何必如此动怒?」
「闲聊?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宁瑶一把拍在桌上,怒道,「你竟敢说本宫是扫帚星转世,克父克母,还要克死皇上?!沈贵妃,你好歹也是名门闺秀出身,怎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诅咒?!」
沈贵妃被宁瑶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中的葡萄也滚落在地。她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了镇定,冷笑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几句玩笑话罢了,怎的就当真了呢?难不成,皇后娘娘心里有鬼,所以才这般草木皆兵?」
「你!」宁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贵妃的鼻子,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贵妃见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暗爽,面上却不动声色,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宁瑶面前,轻笑道:「皇后娘娘,臣妾劝您一句,这后宫可不是您撒野的地方。皇上宠爱您,那是您的福气,可您也不能仗着皇上的宠爱,就目中无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后宫里,可不是只有您一个女人!」
「你……」宁瑶被她这番话气得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沈贵妃却不再理会她,转身对着一旁的宫女吩咐道:「去,把本宫新得的那套红宝石首饰拿来,就说是本宫赏给皇后娘娘的,希望皇后娘娘以后,可别再像今日这般小家子气了。」
宁瑶看着沈贵妃那副施舍般的嘴脸,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她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了沈贵妃的脖子……
沈贵妃没料到宁瑶会突然出手,毫无防备之下竟被她掐住了脖子。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却发现宁瑶的手如同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你……你敢……」沈贵妃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脸色因为呼吸不畅而涨得通红。
「本宫有什么不敢的?!」宁瑶怒极反笑,前世她贵为皇后,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如今她虽然有心隐忍,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辱!
「咳咳……」沈贵妃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眼前阵阵发黑,她拼命地拍打着宁瑶的手臂,希望她能松开。
宁瑶冷冷地看着她,手上却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皇后娘娘,您息怒啊!」一旁的宫女们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沈贵妃娘娘只是一时失言,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宁瑶充耳不闻,目光死死地盯着沈贵妃,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宁瑶听到这个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缓缓地松开了手,但却没有完全放开,而是依然紧紧地扣着沈贵妃的脖子,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仿佛是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沈贵妃终于得以喘息,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爱妃,你怎么了?」沈御一进殿,就看到沈贵妃被宁瑶掐着脖子,脸色苍白,一副快要断气的模样,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问道。
沈贵妃看到沈御,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哭得更加伤心欲绝,断断续续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她……她要杀了我……」
「放肆!」沈御听到这话,顿时勃然大怒,猛地转头看向宁瑶,眼中满是怒火,「皇后,你为何要如此对待爱妃?!」
宁瑶冷笑一声,一把将沈贵妃推到沈御怀里,冷声道:「皇上,臣妾可不敢当,您还是问问您的好爱妃,她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吧!」
沈贵妃被宁瑶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子一软,瘫倒在沈御怀里,楚楚可怜地说道:「皇上,臣妾……臣妾什么也没做啊……」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沈贵妃说着,眼珠子一转,突然伸手指着自己脖颈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哭诉道,「皇后娘娘她嫉妒臣妾,所以才对臣妾痛下杀手啊!」
沈御看到沈贵妃脖子上的红痕,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他猛地站起身,怒视着宁瑶,咬牙切齿地说道:「皇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朕的面行凶伤人?!」
宁瑶看着沈御那副维护沈贵妃的模样,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和愤怒,她突然很想问问他,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沈御的怒火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宁瑶心中最后一丝希冀。是啊,他怎么会真的相信她,前世今生,他对她有的,从来都只有厌恶和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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