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申不知武月苓为何突然提起东海神照国,那神照国难道也与是非枭境有关联?又为何说知晓神照国“就好说了”?就不解的瞧向武月苓。
武月苓见萧子申瞧来,脸又微红,续道:“据典籍所载,东海神照国常有一家子父女公婆媳妇叔婶子侄一通乱滚的,最后也不知那媳妇孩子是谁的,而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如此恶心之地,如此恶心之俗,不知为何就与那是非枭境接上了。也不知是神照国受了度家的影响,还是度家受了神照国的影响。你方才也看到了,那小孽种才多大,竟就做了畜生模样,据说神照国遍地是这般孽畜,两厢之人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这也太恶心了,他们怎么就想得出来,还做得出来!”
萧子申忙道:“武姑娘,你还是别说了吧,这大半夜,怪恶心的,还要休息呢!”武月苓道:“其实我也觉得恶心,也不想说的。只是……我除了能恶心一下恶心的他们,又能做什么呢,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尊严了!”
萧子申也没想到武月苓已经只能把口舌之快作为最后的尊严了。方才武月苓说已经还了三百年,那岂不是说,武家的女子已经受此煎熬三百年了!再加上南海情天之事,看来这是非枭境是真不能留了。
萧子申见已深夜,又怕武月苓再胡思乱想些什么出来,到时伤神又重也不好,就唤了武月苓回村歇息。二人又选了一家屋子打扫干净,方休息了,此时已是四更时分。
次日,萧子申二人用过早点后,萧子申道:“武姑娘,我要去昆仑,刚好乾陵门也顺路,就送你一程吧。”
武月苓摇头道:“还是不用了!我们多在一起待一日,就多一分危险。何况这一路均是是非枭境的势力范围,很容易被发现的,我们还是分开走比较好,以免连累你。”说着,又靠近了萧子申几分,道:“萧公子,其实……若有法子,我也想与你一起去昆仑走走,总也比待着门里强些。”
萧子申想想也对,自己来回都要从是非枭境地盘过,还是不要去沾染得好。那是非枭境随便来个人物都能宰了我,我也就只能欺负他家的小孩子了。想到这里,就噗嗤笑了出来。
武月苓抿抿嘴,问道:“萧公子,怎么了?”萧子申轻笑道:“没什么。我想到现在自己也就只能修理修理是非枭境的小孩子,所以自觉有些可笑。”
武月苓摇头道:“那怎能如此比!是非枭境的武学都是极为厉害的,就是资质差些也能修炼成难得的高手。在南海情天我也见着卫公子动手的,看你行招走式间,颇有生疏之感,定是修习日短。你若也自小修炼这般功夫,定是比是非枭境之人厉害的。”
萧子申笑道:“多谢你如此看得起我!我待会就离开了,你呢?”武月苓想了想,道:“萧公子,你先走吧,我再待待,待你走远了我再启程。”
萧子申点点头,就自去收拾了东西,告辞武月苓而去。武月苓一路默默送了萧子申许久方才又回了枫叶村。
萧子申一路往西行去,到了午时,眼见日头太大,就路边寻了一茶肆略歇一歇。
萧子申刚坐下休息得片刻,竟见武月苓背着包袱、满头热汗行来,就问道:“武姑娘,你这是……”武月苓讪讪答道:“萧公子,我想再跟你两天,可以么?”话一完,就把头埋了下去,大是不好意思。
萧子申自也不多想,就让武月苓坐了,又叫了些茶点与她吃。
二人方聊得片刻,只听有人嗤道:“原来是你这小子!”
萧子申抬眼一看,竟是藏虚、藏法那两位来自东海神照国的僧人,顿时一惊:“昨日才提起,没想到今日竟就撞上,可真是‘祸从口出’了!”一时大不自在。
那开口之人自然是藏虚了。藏虚虽为僧者,却不屑佛法慈悲,一向睚眦必报,所以就记实了“讥笑”过他的萧子申。
藏法自然是对藏虚了解几分的,忙就一把推开了藏虚,挡在二人之间,随后又瞧向萧子申,双手合十道:“施主,真是有缘啊!小僧有些口渴了,可否化碗清茶?”
萧子申记得在岳州城外时,就是他不断出言捉弄藏虚;那藏虚欲对自己出手时,也是他拦下了藏虚。现又见他挡在自己与藏虚二人之间,自也是对自己有回护之意,所以就对他大有好感。就让小二上了些茶水、茶点与他们。
藏法忙唱了声佛号,就笑嘻嘻的谢过了萧子申,又转头对藏虚喝道:“你个秃驴瞧瞧,这般善行的施主,你怎能动不动就想欺凌!还不过来磕头谢了,好叫佛祖饶你业障。”
藏虚见藏法又来阻拦,自己怕是难于如愿了,也不想与疯疯癫癫的藏法纠缠,但也不可能去吃萧子申点的东西,就哼了一声,自去了一旁另一桌坐了。
藏法嘿嘿一笑,就跟到了藏虚那桌,抬手一拍桌子,大声道:“你个秃驴矫什么情,有本事永远也别再化缘,若做到了,贫僧就服了你了!”藏法见四处众人皆向二人瞧来,方又笑着离开了。
武月苓见那藏法言行,也自轻声笑了出来,就瞧向萧子申问道:“公子,那两位大师是……”萧子申嘿嘿一笑,就小声道:“就是我夜里所说,岳州见过的神照国和尚!”
那藏法也听到了萧子申二人的谈话,就看着二人道:“这位施主的话只对了一半!”见萧子申二人不解瞧来,就转头看着藏虚,大声道:“小僧倒是神照国来的,这可是对的;对面那死秃驴可还不算,大家暂时就把他当做了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你们瞧瞧他那浅薄禅修的模样,哪有半点像个出家之人,没得败坏了我神照佛宗声誉。待他哪日修行有成,真正有个大师的样子了,再把他做了神照僧人吧。”
藏虚见藏法又当众出言讥讽自己,又见四周人众讥笑瞧来,顿时火起,就拍案而起,喝道:“你个秃驴住嘴,我看败坏我神照佛宗声誉的是你吧,看你那不修口的邪法歪样。”
藏法嘿嘿道:“我可没有动不动就去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可不像你!这一路上若不是师弟我跟着一路拦阻,都不知你这秃驴会做出什么天大的恶事来。你不谢我助你修行也就罢了,竟来嫌我戒口不严。我可告诉你,师弟这是自毁修行帮你,懂么!我若道出了你的诸般恶行来,大家知晓了,多多少少能防得几分,自然你就多失手几分,长此以往,虽不能完全断你业障,但你怎也能少些恶行吧。那时只留恶思,虽仍不大好,但佛祖总也能给你几分正果的机会,你说说看,是不是为你好,你个秃驴真不识好人心。”说完,又凑到萧子申旁边,低声道:“都是假的,逗大家乐的!”
藏虚见四周人众竟像是真信了藏法言语,不觉勃然大怒,纵身抬掌就往藏法拍来。藏法忙伸手接住,连连道:“师兄,冷静,冷静啊!若不小心伤了无辜之人,又添罪过,又添罪过啊!”
藏虚出手数招,见藏法守得密不透风,也知自己拿他无法,见怒气已泄,也就收了手,冷哼一声,又回了自桌吃茶。
藏法见藏虚停了手,就跪下向西拜去,道:“佛祖啊,多谢你老人家唤了那秃驴神识清明,方让弟子侥幸活命。弟子以后定仔细看紧了那秃驴,不让他再打扰到你老人家清修。”说完,又磕了几个头方起身坐了。
四周众人见得藏法虚虚实实、阴阳怪气的言行,顿时哄然大笑,又气得藏虚脸色铁青。
就在萧子申与武月苓亦朗笑不已时,只见一人瞬间闪身来到二人桌旁坐下,轻笑道:“真是郎情妾意啊!”
武月苓见得来人,顿时大惊失色,忙跪下磕头道:“武月苓拜见圣子!”
萧子申听了武月苓话语,顿时也一惊,暗想:“原来是度平则!真是前波未平后波生,这可如何是好!”
度平则也不理会跪于地上的武月苓,就提起桌上水壶饮了几口,瞧向萧子申问道:“说吧,是那贱人勾诱你,还是你勾搭了那贱人!”
这时,却闻得远处的藏虚阴冷道:“当然是奸夫情妇、干柴烈火互吸互引了!”
藏法忙出声喝阻道:“你个秃驴闭嘴!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言语,你还像个僧人么!”说完,又走到萧子申身旁,瞧着度平则道:“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有血光之灾啊!你还是赶紧回家去躲了起来,说不定就化解了此一大劫!”
度平则冷笑道:“佛道修者不是专门化灾解难的嘛,我看大师就行个方便,为我解他一解,多少也是个功德吧。”
藏法嘿嘿道:“施主也太瞧得起小僧了,小僧哪能解什么劫难,带来劫难还差不多。”说着,又伸手一指藏虚,续道:“那秃驴才是化灾解难的,你去跪下求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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