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尘既已下定决心,便不再犹豫。朝着枯树的方向奔去。
望山跑死马是一句成语,今天,秦若尘体验了一把望树跑死马。
随着枯树的体型在秦若尘的眼睛里逐渐变大,令秦若尘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渺小。
这树跟他脑海中的树木几乎相差无几,区别只是有没有叶子而已。
一个时辰后,秦若尘才来到树木的十丈之内,一棵巨大的枯树挡在了他的前行的路上,要想绕过去,估计还得走一个时辰。还得用出缩地成寸的神通。
秦若尘识海中的树木散发出了浓浓的悲伤,似在同情枯树的结局,这是一种对同类死亡的悲哀情绪。
树木会有情绪吗?
他识海中的树木平日里只是抖抖叶子,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种情绪。
可是这种情绪太浓郁了,深深地感染了秦若尘,他低沉地走向前,张开怀抱,将全身都贴到了枯树上。
想拥抱枯树,只是体型太小。就像是天剑峰上爬了一只蚂蚁。
这一刻的他,不想动弹,只想静静地给它一个拥抱。到底是识海中大树的情绪,还是秦若尘自己的想法?在这一刻分不清,也不重要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枯树中传来一个孱弱的声音,“小伙子,你也是世界树吗?”
“我不是,只是我的识海内有一棵跟你差不多的树。”
“可以让我见见它吗?不用替我悲伤,我活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自己都记不清我活了多少岁月。
从这个世界开始新生直到消亡。对我而言,死亡和新生是一样的,都只是一种状态而已。”
“你是树妖吗?”
“不是,大道不允许世界树成妖的。不然三千大世界不就乱了吗?每个大世界都是靠我们世界树撑起来的,我们生,大世界就在;我们死,大世界也会随着灭亡。”
“那你怎么会说话?”
“世界树在生命力最旺盛的时期都会产生自己的意识,也仅仅只是意识而已,不能修炼!所以成不了妖。我也不会说话,这只是我们之间的意识交流,如果你身体内没有世界树,那我们还是交流不了。”
“那你的意识能进入我体内的世界树吗?这样你就可以继续生存下去了。”
“不能!我的本体已经消亡了,我的意识也会慢慢地消亡,如果你再晚来几百年,我的意识也会消亡殆尽。”
“唉!”秦若尘重重地叹了口气。
“如果你累了,就睡一会儿吧。有我在这里,可保你无虞。”
“可是,我不敢啊!”
“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
“我就是怕你啊!”
枯树沉默了良久。
“可以给我看看你体内的世界树吗?好久没有看到过同类了啊!”
“我不知道怎么让它出来,毕竟他还没有产生出意识,要不你自己进去看吧。”
一道强烈的欣喜之意一闪而过,却又马上消失无踪。
“谢谢你了,让我在即将消散之际还能看一眼同类,死而无憾啊!
将你的心神放开吧,等我看完了,我会给你传授我对天地的感悟作为你的回报。”
“真的吗?前辈。可是你作为一棵树的感悟,对我有用吗?”
“天地大道,殊途而同归。肯定是有用的!”
“奥,这样啊!前辈你不是还能活几百年吗?这样做会不会影响你的寿数?”
“前辈,这个世界当初叫什么啊?”
“前辈这个世界里还有宝贝吗?”
……
“你怎么这样啰嗦?”枯树中的意识显然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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