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本应是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年纪,而我却懵懵懂懂地踏入了林家的大门,成为了一名小小的丫鬟,被分配到灶房给石嬷嬷烧火。
初入灶房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烟火气息和嘈杂的忙碌声。巨大的炉灶中火焰熊熊燃烧,映照着周围忙碌的身影。我站在那里,身形瘦小得如同风中的芦苇,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恐惧和好奇。我的双手紧紧地绞着衣角,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石嬷嬷,一个身材微胖、面容严肃的妇人,当她第一眼看到我时,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她一边忙碌地准备着饭菜,一边大声地呵斥我。“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连个火都烧不好!”她的声音严厉而尖锐,如同尖锐的刺,扎在我的心上。我吓得浑身一颤,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手中紧紧地握着火钳,努力地想要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然而,我的努力似乎并没有得到石嬷嬷的认可。她不断地在我身边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火大了,这火小了,你到底会不会烧火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满和焦急,仿佛我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笨蛋。我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我却不敢让它流下来。我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没有哭泣的权利。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我开始用心去感受火候的变化,仔细观察石嬷嬷炒菜、炖菜和蒸菜时对火候的要求。每当石嬷嬷炒菜时,我会全神贯注地看着锅里的食材在热油中翻滚,发出滋滋的声响。我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手中紧紧地握着火钳,根据她的要求,调整火势的大小。看着食材在我的配合下逐渐变得金黄酥脆,我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炖菜时,我会让火势保持稳定,让锅中的汤汁慢慢地炖煮,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我会静静地坐在炉灶旁,听着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地冒泡声,仿佛在听一首美妙的音乐。蒸菜时,我会控制好火候,让蒸汽均匀地上升,确保每一道菜都能蒸熟蒸透。我会仔细地观察蒸笼上的雾气,感受着蒸汽的温度和湿度,仿佛在进行一场神秘的仪式。
我的努力没有白费,石嬷嬷的厨艺在我的配合下越发精湛,她也坐稳了主厨的位置。然而,随着她地位的提升,她开始担心我会离开。她知道,像其他丫鬟一样,很多人都想着进入内院伺候女主子,或者爬上男主子的床,混个姨娘当当。她害怕我也会有这样的野心。
石嬷嬷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她停下手中的活计,走到我身边,轻轻地叹了口气。“丫头,你可别像那些丫鬟一样,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灶房烧火,别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仿佛在警告我不要走错路。
我看着石嬷嬷,坚定地摇了摇头。我的眼神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让石嬷嬷心中稍安。“石嬷嬷,您放心吧,我不会的。”我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如同清澈的泉水,流淌在石嬷嬷的心中。然而,她还是不相信我,她觉得在这个充满诱惑的府中,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权力和地位的诱惑。
担心了五年后,石嬷嬷依旧没有放下心中的担忧。她开始骂我死守田园,做丫鬟居然没有半点野心。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你就不想着往上爬一爬,给自己谋个好前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仿佛在为我的未来担忧。
我笑了笑,看着石嬷嬷说:“谁说我没有野心?”我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神秘的光芒,让石嬷嬷心中一紧。她指着我从火堆里扒拉出来的土豆和玉米说:“你的野心就是这个?”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对这些普通的食物如此执着。
我轻轻扒开烧黑的土豆外壳,一股香味扑面而来。那是一种浓郁的、带着泥土气息的香味,让人闻了心中一暖。我的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仿佛在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食物。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那股香味在我的鼻腔中弥漫开来。然后,我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那软糯的口感和香甜的味道让我陶醉不已。
石嬷嬷瞪了我一眼说:“给我半块。”我的脸上露出笑嘻嘻的表情,马上递给她。她咬了一口,入口后,石嬷嬷说:“你真是个心思最纯的姑娘,我应该像你一样,守着这灶台就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慨,仿佛在反思自己的人生。
我说:“石嬷嬷,这是因为我乐意啊。”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满足和幸福,让石嬷嬷心中一动。她笑了笑说:“出息。”
烧火的日子虽然平淡,但也有它的好处。林家的钱让我们烧的柴火都是好的木柴和木炭,引柴也十分好用。我烧了五年火,虽然有时候也会觉得有些厌倦,但却找不到愿意离开的理由。
每当我坐在炉灶旁,看着火焰熊熊燃烧,心中就会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我会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些木柴和木炭,感受着它们的纹理和温度。这些木柴和木炭,它们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也是我在这个陌生世界中的依靠。
引柴也十分好用,它们易燃且燃烧时间长,让我的工作变得更加轻松。我会仔细地挑选引柴,把它们摆放得整整齐齐,然后小心翼翼地点燃它们,看着火焰一点点地蔓延开来,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在这里,我接触最多的就是石嬷嬷。我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虽然身为奴婢,但却不用奴颜婢膝。况且,还有这么好的石嬷嬷。她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凡是她掌勺的,味道好的,总会偷偷地留一点给我。说实话,我吃的比主子还好。刚出锅的饭菜,第一个吃的人总是我。那味道最正,最浓郁。在哪里,能找到这样的生活呢?
每次石嬷嬷掌勺时,我都会充满期待地坐在炉灶旁,看着她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食材。她的动作娴熟而优雅,仿佛在进行一场艺术表演。当饭菜出锅的那一刻,那浓郁的香气会让我垂涎欲滴。石嬷嬷会偷偷地给我留一点,然后用眼神示意我赶紧吃。我会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美味的食物,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幸福。
穿越到这里后,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保住在林家烧火的工作,苟且地活着。我摸了摸灶台下的一个小坑,那里埋着我每个月的银钱。在这里,我不用挨骂,有好吃的,还能攒下钱,真的没有比烧火更好的活计了。
我知道,自己的命运或许就注定在这小小的灶房中。但我并不觉得遗憾,因为在这里,我有石嬷嬷的关心,有美味的食物,还有一份安稳的生活。我不羡慕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也不羡慕那些有野心的丫鬟。我只想守着这一方灶台,过着属于自己的平凡日子。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躺在自己简陋的床上,回忆着这一天的点点滴滴。我会想起石嬷嬷的呵斥声,想起美味的食物,想起灶台下的银钱。这些平凡的事物,构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我知道,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温暖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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