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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睡得可安稳（第1页）

“越氏，娄氏，你们这是做什么？地上这么凉，怎叫阿瑾跪在地上？”老夫人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姜亦瑾这般模样赶紧叫赵嬷嬷把人扶了起来，而后质问着。

姜亦瑾看到老夫人还这么有精神心底甚是欢喜，若不是老夫人后来病危卧榻在床，越氏和娘亲在旁照顾抽不开身，娄氏又怎能得逞，叫她伪造了姜府的罪证断送了姜府满门。既然自己现在知道了那必然要好好照顾老夫人。

“祖母。”姜亦瑾轻声唤了一句，而后换了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泪珠子似的滚落，看得叫人心疼不已。老夫人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招呼着三夫人过来，“阿容，快来看看。”三夫人是姜亦瑾的生母，虽然人微言轻，却极讨老夫人的欢心，使得老夫人也更是宠爱她母女二人。

大夫人和二夫人显然没想到老夫人这个时候会出现，有点措手不及。

“母亲，我这是……”大夫人越氏忙得起身让出主位，而后瞪了眼二夫人娄氏，“母亲，亦瑾昨日一宿没回来，女儿家的名节可不能叫她自己毁了，我们也是好心在教导她啊。”

“阿瑾这么大的孩子了，心里有数，你操什么心？再说了，没回来你说几句就好，这么兴师动众的，要做什么？”老夫人扫了眼越氏和娄氏，责问道。

“话虽如此，可是……”

“可是什么？阿瑾乖巧听话，讨三殿下喜欢，你们就这么看不得？”老夫人一点都不让大夫人开口，冷言讽刺道。

娄氏挪挪嘴没敢说什么，她也是个净挑软柿子捏的人，看到越氏在老夫人这儿吃了亏，自然不敢发话。

“可还要教导？”老夫人看着她二人，厉声问道。

大夫人思索片刻，本也不想计较什么，便答道，“亦瑾夜不归府也是叫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忧心，既然她平安回来了，我们自然不再说什么了。”

二夫人一听大夫人松了口，心想着下次还有机会，便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附和几句。

“既然你们没什么要说的，那就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这姜府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这么多人都围在这儿是没事情做了吗？”老夫人虽然年老，这骨子里的气势却是分毫不输，毕竟也是当过当家主母的人，姜府的人也都不敢造次，听完话也都乖乖退下去各忙各的事了。

大夫人和二夫人虽然不情不愿却也不敢违背，只好也都退下了。

“祖母，您近来身体可好？”姜亦瑾看着大厅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老夫人跟前的人，也就毫不避讳地问了。

老夫人握着姜亦瑾的手，轻轻摩挲着，慈爱地说道，“放心，放心。你啊，可万不能再叫人抓着把柄了，你这夜不归宿事小，失了名节事大啊！”

老夫人起身带着她母女二人往回走，姜亦瑾趁着一手被老夫人握着的机会，悄悄用这六年所学给她探了脉象，还好这脉象平稳，她也就放心了。

“母亲，阿瑾就是被您宠坏了，现在整日里没大没小的。”三夫人走在老夫人另一边，开玩笑地说着。

老夫人一听，也不生气，反而朗声笑了起来，“阿容，这孩子这么讨喜，可不就是让我们宠的？诶呦，你说要真嫁给了三殿下哟，我们可不得心疼死哦。”

姜亦瑾心下一凉，嫁给齐君泽，难道此事已成定局？

“阿瑾，再过两年，等三殿下行了冠礼，我就让你父亲去跟上家讨旨，……阿瑾？阿瑾，你在想什么呢？”老夫人兴致勃勃地讲着两年之后的设想，姜亦瑾却是一个字也未曾听得进去，只是木讷地跟在她们身边走着，思绪不断。

姜亦瑾猛的惊醒，“阿瑾在想，要是真的嫁给三殿下，这以后就难陪着祖母和娘亲了。阿瑾还不想出嫁。”她不想出嫁，她怎么可能再嫁给那个禽兽？

三夫人毫无形象地噗嗤一笑，“这孩子，以前不是天天想着要嫁给三殿下的吗？现在知道说这话来哄骗我们开心了？”

姜亦瑾忸怩一笑，假装不好意思地喊了声娘亲，而后便跑回自己房里去了，留下老夫人和三夫人在后面笑得前仰后合的。

“诶，娘子回来了！”贴身婢子锦绣一看到姜亦瑾回来便喊来了这醉雪居里的所有婢子。

姜亦瑾印象中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几个婢子了，她的眼眶又有些湿润了。“锦绣，春夏，秋冬，……”她一一念过这些人的名字，因为这几个婢子日后都将是她最为得力的助手。

“锦绣，去帮我问一下，晨间有位贵人送来的盒子在哪里？拿过来，我要看看。”姜亦瑾不顾这几个婢子眼中的疑惑，直接给锦绣下了命令。

站在角落里的如歌一听姜亦瑾要找盒子，忙得说，“娘子，那盒子在如歌这儿。”如歌说完便跑到里院去拿盒子了。

姜亦瑾有些疑惑地望过去，不多久确实看到如歌拿了一个小方盒子走了出来。

“娘子，这盒子？”锦绣和一群人都围了过来，打量了半天，没瞧出什么端倪。

姜亦瑾细想了一下，这时候齐君泽讨好自己都来不及，这盒子里定然不是什么坏东西，也就伸手去将盒子打开了。

盒子做工精致，最上面一层雕花镂空，是能人巧匠才能做得出的好物件。盒子打开一瞧只见一根珠钗，还有一张信纸。锦绣一看到珠钗便笑着说道，“三殿下果然玲珑心思，知道娘子心仪这珠钗。”

“诶？锦绣你为什么说是三殿下？这盒子明明是四殿下身边的人送来的。”如歌听锦绣提到三殿下，忙得说道，“如歌本也不知道是四殿下，还是听赵嬷嬷说的。当时那人跟赵嬷嬷说了几句话，赵嬷嬷就要离府，这才让如歌保管好盒子。娘子放心，这盒子如歌一直守着没人打开过。”

四殿下？姜亦瑾一听忙得将信纸打开，“听闻二娘子夜宿三皇子府，十分有趣。齐某人不愿娘子名节受辱，自作主张告知贵府，还望娘子勿怪。不知姜二娘子，一帘幽梦，睡得可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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