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祖孙俩分开以后,三梓晴便木着脸找住宿之地。几经周折,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不见一点白光的时候,找到了住宿的招待所。
几番交流,三梓晴跟在态度有些傲慢的服务员身后,去看房间。
服务员像一只骄傲的公鸡,时刻高昂脖颈,举止轻慢指着右手边的房间,轻蔑无礼道:
“呐哦!这里就是你的房间,厕所在走廊的最尽头右边,热水房在左边,一壶热水一分钱,要是要用热水壶,押金两块,热水壶是我们招待所的贵重物品,不管是丢了还是弄坏了,都得赔,如果不想有意外,用完得赶紧还回去,不然,赔不起可是要吃牢饭的。”
说完,打开房门,倚在房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三梓晴,似乎完全看不见房间的脏乱差。
三梓晴原本一直站在他们身后,见门打开,立刻探头看进去,目光所及之处,都觉得头皮发麻,宛若蚂蚁噬咬,让她有种想要立刻逃离招待所冲动。
她强忍住蠢蠢欲动,欲要逃离的双腿,颤音道:“同,同志,请问,还有别的房间吗?”
这房间,也太脏了吧!这是房间吗?这明明就是wc。不,几十年后的厕所,都很干净的好伐,这连厕所都不如。
先不说地上的烟灰,尘土,带泥的鞋印,团成小球的糖纸,墙角黑魆魆的头发丝,还有床边那一口绿痰;
就说床上的用品,一半发黑一半发黄的枕头,那看起来就团硬的不成样的棉被和发乌的被套,正随意的堆在床上,还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味道,让人不禁作呕,难以忍受。
招待所的工作人员瞥了她一眼,充满了浓浓的不屑,讥笑也挂在脸上,“爱住住,不住滚!反正钱没得退。一个丑不拉几的臭乞丐,有地方住都不错了,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自己啥样没点数吗?嘁!”
嘁一声后,还毫不掩饰地便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
三梓晴本就不想生是非,但是这房间实在太恶心了,房子可以不要有多好,但是必须爱干净,因此被不舒坦情绪一下子就爆了。
她走到墙边,用力敲着墙上的标语厉声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有没有素质,有没有职业道德。你们招待所墙上写着什么,为人民服务,什么叫为人民服务,你这样子叫为人民服务吗?
能干干,不能干赶紧收拾铺盖走人,多的是人想要这份工作。我们花钱进来住宿是为了享受你们的服务,不是花钱买气受。国家花钱请你们来是工作的,不是请你们来当祖宗的。
在咱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的。现在地地不扫,被子被子不换洗,就只会跟咱们老百姓耍脾气,这算是哪门子的为人民服务,你们这是吃空饷,当人民蛀虫!信不信我向上面写一个举报信,直接让你和你的家人吃不了兜着走!”
工作人员原以为她会像其他人一样选择忍气吞声,把打落的牙齿往肚子里咽,默默接受自己的脾气和安排,却没想到作威作福惯了,直接遇上了三梓晴这个硬茬子,这么硬气,直接傻眼了。
“好!说得好!”斜对面房间走出来一个气质儒雅沉稳的中年男人,他满脸赞许,一边鼓掌,一边大声叫好。
其他房间许是因为有人带头,也陆陆续续走出来人,也鼓起了掌,露出了大为解气的神情。
显然,对于招待所工作人员的态度,他们也是大为观火。
毕竟,没有谁会这么贱,会专门花钱来找骂,找气,找侮辱。
“你,你们!呜呜x﹏x!”
服务员看着跟臭乞丐同仇敌忾的大家伙,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顿感委屈的掩面而泣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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