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天晚上,醉酒的温瑾初当真是十分努力,萧瑟如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却接连几次都被他的动作弄醒。以至于第二日清晨,萧瑟如明明已经醒了过来,全身上下的酸痛,尤其是虚软的双腿,根本叫她下不来床。萧瑟如咬着唇,盯着雪白的帐子顶发呆,心中又羞又恼。
温瑾初醒来时头疼欲裂,他伸手搭在额头上,用了好半天才想起昨晚的狂乱。他心中又是害怕又是高兴,翻身将萧瑟如抱在怀里,低头轻吻着她锁骨上的青紫,柔声道歉:“我昨晚喝醉了……不是故意对你逞凶的……弄痛你了吧?对不起……”
温瑾初的声音低哑,萧瑟如的嗓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身心俱疲,淡淡道:“你是借酒装疯,还是借酒壮胆?”
温瑾初没有回答她,而是说:“瑟如,我们和好吧,好不好?孩子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我们再重新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他的声音近乎恳求。原来是为了孩子,他昨晚也提到了孩子,他是不是以为他们之间有了孩子,那些伤痛和裂痕就能恢复,他们就能和好如初,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我们不可能有孩子的。”萧瑟如忽然笑了,她闭上眼,声音沙哑的对温瑾初说道:“就算我的身体还能怀上,我也生不下来……”
“瑟如,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温瑾初闭上眼,用下巴摩挲着萧瑟如的发顶,心中酸涩。
“温瑾初,你还不明白吗,我生不下来……无论我是否爱你,肯不肯原谅你,就算我现在怀有身孕,我都生不下来……”萧瑟如的语气轻轻颤抖,带着无奈的悲凉,她告诉温瑾初:“温瑾初……我要死了……我就快要死了……”
“你不会死的!”温瑾初的心“咯噔!”的了一下,他紧紧抱住浑身冰冷的萧瑟如:“你就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陪着你,你怎么会死呢?你不会死的!你会像以前……以前你说的那样,陪我白头到老的!”
而萧瑟如却说,“温瑾初,你不信我说的话,可以去问问我师兄。哦,你不信我,也从来不信我师兄……既然这样,你大可将城里的大夫都请来,看看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萧瑟如还说,“我的血……给你解了毒,后来你又让我给陆柳怜解毒,七绝散加上蚀心散的毒性,融合成一种无药可救的剧毒……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腐蚀着我的身体……甚至骨骼……你将我丢在雪里,又割伤了我的手……去给你心爱的陆柳怜换血,你知道吗……手臂上的伤口是我用绣花针,一针一针的缝起来的,你伤到了我的主脉……那么长的伤口,我留了那么多的血……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吗……”
“不,不是这样的!”萧瑟如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割在他的心上。更像是有一双手紧紧捏着他的心脏,疼得温瑾初无法呼吸,他紧紧抱着萧瑟如,声色仓惶“我要你活着……你一定要活着!”
“温瑾初,我说的,我会离开你的,就算你将我绑回侯府,困在你的身边……”她觉得好累,索性继续闭着眼,萧瑟如告诉温瑾初:“我还是会离开的……”
“因为……死亡……终会将我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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