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羡阖眼,说:“余羡知错。”
白尽泽则把手炉递到他手里,问:“是为这一身伤,还是别的什么?”
“不是,是我…”后边的话卡在了喉咙口,那个大胆的亲吻他不愿再提半个字。
“在寒池的事?”
白尽泽剥开他沾了血的衣襟看伤势,“我明白,你没有错。”
“好。”
余羡背过身准备离开,他只是来求证莲花精那些奇怪的话。现下在凇雪阁看到了白尽泽,证实那些话都是一派胡言便安心了。
余羡道:“我回去了。”
“慢着,”白尽泽轻轻拉着胳膊把人带回来,“进屋,让我看看你的伤。”
这一身伤着实严重,白尽泽拦腰抱他。
这个姿势好像自余羡长大后就鲜少再出现了,今日却抱了两回,余羡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不由又想起寒池那个蜻蜓点水的吻。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突然那么冲动,那些混账话明明永远都不该说出口。
可既然说了,也做了,白尽泽却偏偏像无事发生一般,没接受也不拒绝,更没将他赶出极之渊。
余羡胆子又大了,自暴自弃冷淡问:“白尽泽,你常往寺幻山跑,可是有了心悦之人?”
“何以见得?”
白尽泽颇有点无奈,“小雪凰是在同我使性子?”
余羡不答。
他本体是一只雪凰,出现在审判悬棺那天就被白尽泽看出来了,所以送他的玉雕的都是凤凰。
这只小雪凰有点与众不同,明明仰仗冰雪,却怕热亦怕寒,需得加倍金贵的养才行。
凇雪阁内施了法,暖得余羡心神舒畅。迎面的案几放着白瓷瓶,插着几枝新鲜的梅,铺着一张宣纸,上面写着几个字,余羡努力想看清是什么,可白尽泽的步子迈的大,穿过左边的圆形门窗去了卧房。
点了三盏蜡,明明暗暗惹得人昏昏欲睡。余羡坐在白尽泽的榻上,竹柏影印在隔窗之上,似一幅浑然天成的墨画,画中的人拘谨得缩着脚。
身上的伤不疼了,大概是白尽泽刚才拨弄他衣襟的缘故。
“你想我如何。”
白尽泽在他身侧坐下,“憋着也难受,不妨同我说说。”
“不如何。”
余羡自从悬棺中被带出来,眼里就蒙有一层雾蓝,正因如此不能正常视物,唯有进入悬棺或白尽泽在身边的时候才能正常视物。
此刻看人看得清晰,越近越别扭。
“衣服脱了,我给你抹药。”
白尽泽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个扁瓷瓶,拧开了道:“解了疼痛,可伤口还在,留了疤你可不要嫌不好看。”
“只是小伤。”
余羡从榻上起来,赤着脚急忙往门口逃,白尽泽叹了一口气,白绫缠住腰,将人安安稳稳接回来,放倒在榻。
“因为刚才的事我不提,所以,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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